手腕上这一彩色点缀,范云说:“姥姥,你编的真漂亮。”老人笑的慈祥,搂着说带上辟邪,保护孙孙健康平安。范云好奇的问明个啥时候包粽子,他好奇想看看。没想到直接大笑,说今个上午就开始,包到下午,已经包完了。范云傻了眼,忙问在哪里。
这一去灶房,一大半锅加洗好的鸡蛋只等着晚上煮。范云拉着娘的手,“我还想看你们怎么包的呢。”吴红英:“傻孩子,包好了吃就是,不用你学。”接着又说习俗,都是今个包了,煮一夜,明个清早就能吃了。哪有五月五开始包的,岂不是五月六才能吃,那不就过了。范云捂着自己脑袋瓜,长了见识。
曾经当天都直接去路边买熟的来吃,哪知道还有这多道道。大
傍晚,黄瓜擦丝黄豆酱拌面,爽口解腻。
家家户户包了粽子的,都没天黑就开煮。
也不用一直看着,直接放粗的木柴烧就是,范三郎起了两回夜。凌晨后,年龄大的老吴头觉少,直接负责。范云是被香味弄醒的,一看外面都还没咋亮。“今天放假啊,怎么比上学醒的还早,真是服了。”自言自语完,一点没睡意了。
竹条凉席,一半地方呆热了,翻另一边去,刚贴上凉快,过一会儿再移动地方。
这是舅妈趁热之前给编的,只一点点夹肉。大字型躺会,坐起身。
一直被大人穿衣,自己上手穿还有些生疏了。他不是不会穿,但家人喜欢这么做,就当不会穿呗。老吴头正在看火,听到动静一扭头,“乖乖,你咋这么早就起了,快去再睡会。″
顾忌着手拿柴火脏,只是嘴上说。
但可拗不过撒娇,爷俩还是头一次单独相处。范云去解决早起一泡尿,出来洗手洗脸,仰头问姥爷什么时辰?老吴头看一限天边,肯定道:“还不到西时(5点)呢。”范云惊讶看看已经鱼肚白的天空,好似一会就日出了,亮这么早。怪不得每天去上学路上,太阳早升了。
老吴头看着孙孙,平常红英和老伴都没他插话的空,现在听着背书,笑成一朵花。
起身开盖,把鸡蛋弄出来放凉水里拔拔。
范云看的笑,“这鸡蛋的颜色又绿又黑的。”一会后很好剥壳,里面也染了颜色,三个进了嘴,说比白煮蛋还好吃。清香还带着甜,跟粽子一起煮,好像加了料似的。过了一会,家人陆续起了。
都满口问原因,听到孩子自己能穿衣服,夸奖完就是沉声说以后不能这样了。
没大人看着,自己跑出去,或是有坏人咋办。范云赶忙开口说自己吃了姥爷剥的鸡蛋,一会想吃粽子。家人们才赶忙去忙活,范云擦擦额头虚汗。夸是夸,不对也是真吓唬。
等熟了,吹着手指粽叶剥掉,把粽子放盘子里,端去堂屋喊着娃来吃。糯米黏,蜜枣甜,刚才还说吃鸡蛋饱了,现在又干了两个。不一会,舅妈带着大虎和豆豆来给粽子。
腾出点肚子的吃了几口,剩下的被娘吃了。等人走,姥姥问谁包的好吃。
范云张嘴肯定的说:“当然是您包的好吃。”舅妈包的边角有点不行,进水,没姥姥包的严实,范云说的认真。老陈氏以为是哄自己的,摸摸娃的脸笑。
吴红英拿出些装篮子里,盖上布,和三郎一起抱着孩子去婆家。端午节,吃粽子之外也是走亲访友的节日。去到范家都在家呢,热闹的很。
等回家已是上午,范云跟兄弟们玩的累了,路上就犯困,趟屋里补觉。旁边家人拿着蒲扇给扇着,轻柔凉爽的风,睡的舒服。老两口忙乎,里长、族长、交好的都送,那边也来送自家,送来送去,一点没少。
六舅和族长那还都提起孩子就是夸聪明,懂事。这一牵绊住,说的止不住。
那陈学才和吴玉宁让递话,等会就来玩。
快午时(11)睡醒,日头高高的。
转悠着不由拿出书本翻开看,这亮堂的好阳光,不用觉的浪费。范云刚坐下看,老陈氏传达话,听完点头。或许有时候真就一说就来,俩人门口就敞开嗓门喊范云,后面跟着大人。大人说着话走进来,低头就说,“看人家,端午放假都努力看书学字,再看你们,一天到晚想着玩。”
陈学才和吴玉宁觉的好丢人,好朋友一家都看着。范云站起来把书合上,“没有的事,我也是刚看,方才刚起床。”俩娃看着自家娘卡壳,啥丢面忘了,笑话怎么这时候才起。三孩子跑去了西屋去,大人们放下篮子就说孩子难管。听着说哪差哪差,吴家人说着蛮好,谈论起孩子。范三郎夸学才那娃见大人就笑,活泛,会说。又夸玉宁那孩子,会吃,个子不愁,没人敢欺负。两家大人笑的合不拢嘴,摆手说比不上您家那小云会念书。吴红英瞅了当家的一眼,这死样,表现行。西屋内,范云没想到自个这屋在俩人眼里哪哪都好,还羡慕自己在屋里养猫咪。
“不是啊,我连火都不会生,是姥姥喂,只是晚上过来睡觉。”俩人:“那也好厉害,我家猫见我就跑,根本不理我。”范云没相信这话,“猫这个不能用力摸,没轻没重的,它当然不理你们。”俩人疑惑脸,“没用力啊,就是抱怀里不让。”范云内心呵呵,人觉的没用力,可不代表猫。他建议着,“等你们大些后,控制力气就行了。”描述着自家的猫咪漂亮,边找出好玩的去屋檐下玩,还让看了独轮车。没想到吴玉宁说上手试试,竟还真歪了几下后,直接满院子转的溜。陈学才着急上手,但不敢抢,小声哔哔:“这力气,跟蛮牛似的。”范云笑出声,“要不,你再大点声?”
这下不吱声了,大人们屋内看着喊了句,别摔着,走出门。范三郎想的多,俩孩子在自家磕碰,都不好交代,忙说太阳毒,喝口水屋里玩。
吴玉宁蛮横惯了,“没事,这点太阳算什么,我才不怕。”范三郎被这话一堵,再要开口,就见娃一句话,吴家小子立马放下,跟着一起进了屋。
儿子这个找回场子来,心里特美。
喝完水,范云说看三人的五彩绳,又让尝尝姥姥包的蜜枣粽子,还说有鸡蛋。
两家大人就看的纳罕,这最小,偏跟主家的大人似的招待。两家大人忙问咋教的,说羡慕说累了。
听到没怎么教,咂嘴点头说有福气。
下一秒就看到三孩子大声,忙站起过去,竞是因口味。范云坚持蜜枣的最好吃,吴玉宁连说红糖的,陈学才俩都惹不起,左右转着头说都好吃。
“哎呀,不都是糯米包的吗?”
这话连大人都无语了,找理由说得赶紧回去做饭了,把小孩拉起来。走到门口,范云笑着说私塾见,俩人也挥手。大人们:“…”
刚才屋里吵,出屋子就好,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待人走,抱起娃说干嘛吵架。
范云摇头:“没有,喜欢的不一样,也能做朋友啊,又不是非得一样的才行。”
娃这话,越想竞觉的好有道理,索性不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