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去,阳光直射,直接温度暴涨。
之前猫猫总爱窜出去,现在老实的趴在堂屋内贴着地贪图凉快。
范云也不想去院子里,感觉都被烤化了似的,还是屋里凉快舒服。
两边倾斜的屋顶,大人们借了梯子检查修整,防患夏季的暴雨时节。
吴母趁此日子,腌制蒜薹,晒酱,捂豆腐。
酱盆上面盖层纱布,亲眼看着酱料每天颜色越深;豆腐也是长出白毛,真的很有趣。
即便凑近味道不好闻,但太阳下落后,他得去瞅瞅。
家家户户十来天内,都是蒙头带草帽从早到晚堤蒜薹。
两只手刷刷的,滴出的蒜薹完整长度,把头上一根叶子摘去,嫩脆脆的口感。
草绳一捆,直接扔地上,等会再笼统的抱去地头上。
地头大树底下铺了凉席,篮子里准备了烙饼、茶水等。
要是热、饿了,就去坐着歇歇。
范云没忍住馋,直接拿一根蒜薹擦擦头吃了,以为新鲜的带点甜,结果被辣到。
咔咔啃了个黄瓜,才解了辣味。
吴红英看的乐,说再嫩的蒜薹也不是甜的。
大人顾念着手还没好,直接就负责把成捆的抱去地头。
看着还小的三娃都轻松滴的顺利,范运悄摸摸再试,被爹娘看个正着。
俩人对视交流个眼神,低头装忙。
又是断的在手,范云一秒扔旁边,抱成捆的转身就走。
这时候人多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相比旁人家,吴家、范家很快就滴完了。
留出家里吃的,用木轮车一趟趟运村口卖。
每年都有收的,不过除了吴地主可以本村地头上收,其他的都只能在村口收。
要不是吴地主太坑,两斤按一文,也不用再费力气运村口。
定了价格每斤一文,称重完到手五百多个铜板。
一吊钱百文,五吊钱草绳系着到手沉沉的。
后面的村民都探头瞧,这场面人人都喜欢看。
老陈氏数了三遍,范云站旁边瞧钱得开心。
可是一算人工、数月的辛劳,每天不过两个铜板,顿时觉的不对等了。
大人看着不高兴一问,笑呵呵的说蒜头才是大钱。
都这么说了,范云也不好再使性子。
不是亲手种买来吃,跟亲手种卖,真不是一个心情。
范云仗着人小,跟收主们喊叔伯后问运哪里去。
收主知道村里的小孩没出过村,更不知道外面是啥样,笑呵呵说了。
他们这里蒜薹,家家户户当寻常。
可是运去南方,就是受欢迎的新鲜时令。
就像再过两个月,从南方运来橘子似的。
范云喊着谢谢,被家人牵着手走。
橘子啊,口水骤增,多长时间没吃过了。
两边期待的心情一致,怕是到手的价格也都贵。
下午饭,家里特意用陈豆子换了豆腐。
豆腐不愧是素肉,香的从灶房里就伸筷子吃了几块。
老陈氏:“这些天可累着云云了,多补补,瞧都黑了。”
听这么说范云才发觉,明明带着草帽还是黑了点,摸摸脸只能用更健康了安慰自己。
阳光就是毒,隔着衣服,胳膊都黑了一个度。
说不看重,心里在意长相,喜欢被别人夸。
大人见了说等秋冬捂捂肯定就白了,范云才重新挂上笑脸。
晚上,范云睡的沉沉,累了是真倒头秒睡。
黑暗中,主屋和东屋却都没歇,响起了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