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说你恰好就只记起了寒蛛毒的配方吧?”
听她这么说,魏九嶷没有一丝恼意,反而是不痛不痒的阴阳了她一句。
“那倒不至于……”
谢珉替自己舀了碗莲子羹,从破碎的记忆里挑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说几句便吃几口粥。
明明是十分无理的行为,魏九嶷莫名的没有感到冒犯。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怀疑这个少年和谢家有些牵扯,毕竟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非亲非故却格外相似呢?
不过无论他如何试探,想方设法去探查她的身份,也没有查到这少年究竟是谁。
百年大族的谢家,为何会藏着一个有着胡人血统的少年?
甚至她的胆子,要比颇具世家风范的谢令仪还要大,居然还敢撺掇他造反……
魏九嶷思索之际,隔壁房间的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便看见谢珉连忙放下了筷子,掏出帕子擦擦嘴。
二人不再动作,看向了墙上的五彩琉璃窗。
这扇窗不仅看上去讲究,工艺也很复杂。原理和谢珉在现代见过的单向镜差不多,他们可以透过窗子看到隔壁房间,但隔壁却看不到他们。
只听得皮靴踩在青砖上的哒哒声,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响。
谢珉用嘴型向魏九嶷说道:“他们来了。”
隔壁房间传来开门声——
“张校尉今日好雅兴。”
一道带着鼻音的年轻男声响起。
谢珉透过琉璃窗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藏青织金锦袍的男子率先坐在了上座,恰好面容对着他们的方向。
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剑眉下一双吊梢眼透着精明与傲慢。
“是李家旁支的嫡子李煊。”魏九嶷在她耳边以极低的音量说道。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上,她有些不自然地向旁边挪了挪身子。
张猛干笑两声:“李公子这话说的……”
李煊“啧”了一声,将玉坠重重甩在桌上:“不是同你说过吗?平日不要随意同我见面,若是暴露了,对你我二人都不好,魏九嶷那活阎王,只怕是在取我们性命前狠狠羞辱我们一番!”
张猛立刻赔笑安抚道:“李公子别生气,我这次真是有要事禀报!”
“什么消息?”
“魏九嶷身受重伤……”
“得了得了,这事儿你不是在信中说过吗?就为这事你喊我过来……”李煊刚要发怒,张猛立刻制止了他。
他左右张望一番,神秘兮兮地凑近李煊。
“还有个天大的消息——”
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谢令仪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