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起身愣了一下,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意外道,“小伙子,你居然真的找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笑着说怎么能不来呢?你女儿这么可爱,我可不忍心让她继续生病。
大姐十分感动,红着眼眶说这是遇上好心人了,不过她家庭条件不太好,平时靠卖菜维生,可能拿不出太多驱邪费用。
“没事,看着给就行了。”
我不是一个会为了钱斤斤计较的人,跟着大姐走进院子瞅了一眼,好奇道,“你老公不在家吗?”
大姐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说前夫是个酒鬼,喝完酒就爱家暴,自己实在忍不了,就跟他离婚带女儿搬出来了,家里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
我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麻绳只挑细处断,噩运专找苦命人,大姐已经过得很不容易,女儿还得了这种怪病,也是可怜。
进了屋,我问她女儿在哪儿。
大姐指了指里屋,说女儿白天不喜欢在外面活动,正在里屋睡觉。
我奇道,“昨天下午你不还带她去过铺子吗?”
大姐看了看天,“昨天是阴天,外面没太阳,我女儿勉强能出门,可今天是大晴天,她怎么都不肯出门活动。”
怪哉,什么病能跟天气扯上关系?
很快我提出一个要求,问自己能不能进屋看看她女儿。
大姐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可以,但你要小心,我女儿最近脾气不是太好,尤其是白天睡觉不能被人打扰,否则她会咬人。”
估计是怕我不信,大姐还撩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牙痕。
我定睛一看,汗水都下来了。这些牙痕很细密,也很深,整条胳膊到处都是。
大姐苦笑说,“不止胳膊上,有时候肩膀和背上也有,最过分的是几天前,她居然跳起来想咬我脖子。”
我心颤了一下,隐约想到什么,可望着大姐那张对女儿无比关切的脸,还是忍住了没吭声。
随后我准备了一支蜡烛,在大姐带领下进了里屋。
女儿婷婷果然在熟睡,隔着门,我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吸声。
这种呼吸声很沉重,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感觉就跟拉风箱似的,一呼一吸,持续的时间很长,但又不像是在打呼噜。
大姐轻轻开了琐,屋子里光线比较暗,她不敢开灯,说是害怕惊扰到女儿,
“我女儿睡觉的时候可警觉了,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听见,我只要一开灯,她马上就会受到刺激,到时候一定会咬你。”
从我进屋到现在,大姐说的最多的就是担心女儿会咬人,可昨天我看见婷婷的时候,明明是个很胆怯羞涩的小姑娘,跟她口中描述的样子完全不符。
怀着狐疑,我点燃蜡烛,缓缓朝里屋中间那张床走去。
刚走一半,我就发现婷婷醒了。
但她没有掀开被子坐起来,而是保持着蜷缩在床上的姿势,只是微微把被子扬起了一个角,躲在阴暗的被窝里跟我对视着,露出明黄色的瞳仁,比夜猫子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