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歪头轻松躲过这一击。弥赛亚趁着塞勒斯还没拉开距离,针对她的死角不断攻击,可都被她轻易躲过。塞勒斯密密麻麻的眼珠布满额头,转动着,清晰捕捉到弥赛亚的每一个动作。她的视野里没有死角。
弥赛亚很快意识到了这点,退后,不再近距离攻击。他的右臂转化为能量炮,与岩浆同色的光芒汇集在手臂内部,紧接着发射。塞勒斯灵活躲过。六条腿贴着地面匍匐前进,速度异常迅猛。塞勒斯杀到弥赛亚眼前,她抬起腹部的前四条腿,刺向弥赛亚。
弥赛亚右臂的钢骨再次变换,变换为一块膨胀的盾牌。盾牌表面鼓动着,像是一块未完全凝固的熔岩。盾牌没有受到预想中的攻击,弥赛亚想要闪避却已经晚了。塞勒斯跃到他身后,将前肢全部没入他的后背。
盔甲缩小了塞勒斯脚的面积,增加了压力。她的腿插入弥赛亚身后,力量不断加剧,直到半条腿全部没入弥赛亚的肉里。弥赛亚弯腰,准备把塞勒斯甩出去。塞勒斯察觉到这点立刻想要退开,其中一条腿却被夹在弥赛亚的骨骼里。
塞勒斯为了自保,只好自行断掉一条腿。否则被弥赛亚扔出抓住间隙,比赛一旦陷入他的节奏,将极其难打。弥赛亚抬起左手,从背后拔出陷在肉里的那根腿。
塞勒斯突然痛苦的倒向地面,腹部开始颤抖,一个个胚胎从腹腔滑落。观众席上一阵哗然。
安咎听到前排的议论声:“塞勒斯居然用幼卵作为诱饵,她太想赢了。”
十多个长有一层粘膜的胚胎立在地上,很快,粘膜被胚胎自身吃掉,十多只长像塞勒斯的幼崽出现。塞勒斯的口器再次开始嗡鸣,那群幼崽接收到了信号,它们的基因配种极具杀伤性,就是为了角斗而生。因此刚孵化,就有杀戮的能力。
弥赛亚一时间被包围。胸口处的凹陷出现,夏溯这次看清了,正如杰克所描述的几乎一样,一颗跳动的能量核。似乎有什么东西核心内部蠕动,夏溯瞬间明白了。
能量核蠕动的表面和装有哀歌货币的皮革盒子一样,角斗士被封印的吼叫在内里挣扎,想要突破容器。
夏溯激动的拉过杰克:“你还记得我们说冲击波像是声音吗?因为它就是声音!”
“你看着。”
能量核开始坍塌,聚拢。弥赛亚弯腰,再直起的一瞬间,身上再次出现喷发的裂口。冲击波将塞勒斯的幼崽撞飞,它们掉进岩浆,哀嚎着化为了血水。
杰克明白了夏溯的想法,他看着夏溯闪着兴奋的眼睛说:“他从来没用哀歌货币进行过任何交易。”
夏溯点头道:“没错。永刑弥赛亚把得到哀歌货币全部存储至能量核内,化作声波,在角斗场中用于进攻。”
安咎也听到了夏溯和杰克的话:“好观察。夏溯,你跟永刑弥赛亚角斗过?”
夏溯说:“第一次去萨迦罗斯就被拖进了角斗场了。”
“谁赢了?”
安咎问。
夏溯摇头:“没人赢。我没有落败,他亦没有。他只留下一句,你的灵魂不归属于萨迦罗斯,就走了。”
安咎想了想这句话的含义。
“他可能也有自己的原则。不愿让其他星球的灵魂流落他乡。”
夏溯说:“或许吧。”
冲击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塞勒斯勒住了弥赛亚的脖子。
就在夏溯三人交谈之际,塞勒斯用幼崽引诱弥赛亚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时机,悄悄来到弥赛亚身后。当声波扩散时,塞勒斯将整个身体埋进地面,避免被波及。接着她抬起腹部的前四条腿,两条插进弥赛亚的双臂,两条插进肩膀。双手牢牢捆住弥赛亚的脖子。
弥赛亚的右臂开始快速变换,用不同的形态尝试挣脱塞勒斯的禁锢,但无济于事。即使塞勒斯的腿被割的鲜血淋漓,她也不松开。
“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永刑弥赛亚。我坚决不会输!”
塞勒斯爆发出力量,腿插着弥赛亚的身体往前,双臂掰着他脖子往后。观众不再出声,只剩下响亮,血肉撕裂的声音。
惯性使得塞勒斯猛地后退。她举起手,拎起了永刑弥赛亚的头颅。
永刑弥赛亚还是未能达成一百场连胜。
所有生物开始为塞勒斯欢呼,同时也议论纷纷。
“真可怜,永刑弥赛亚又要重新开始了。”
“很快就会举办下场悔恨嘉年华吧。”
“我赌明天永刑弥赛亚就会杀了塞勒斯。”
夏溯从观众的话里听出了端倪:“永刑弥赛亚在角斗中被杀,为什么他们说得像他还活着一样?回廊的石碑群有记载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吗?”
“据我所知没有。石碑只记载了永刑弥赛亚在角斗中死亡,第二日又会重返角斗场。杀死他的角斗士第二日便会惨死。永刑弥赛亚为什么能死而复生似乎对萨迦罗斯也是一个秘密。”
安咎望着角斗场中永刑弥赛亚分裂的尸体。
夏溯回头,发现守望者已经离开了。
“我想等到明天,看永刑弥赛亚会不会复活。”
安咎和杰克也准备留下。
“别抱太大希望。永刑弥赛亚被杀了三十八次,次次都会返回角斗场,并且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生物看出端倪,我们大概率也看不出。”
杰克率先起身,走下观众席,夏溯和安咎紧随其后。
角斗赛结束后才刚刚下午。三颗恒星的引力缓缓扯动星球表面,裂隙中常有渊歌者跃出岩浆。透黑的身体里内脏清晰可见,像是一块块血肉组成的星系。
夏溯,杰克,和安咎只有母巢这一个城邦还未参观,于是趁着傍晚,赶往母巢的临终派对。母巢和厄琉西斯一样,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城邦。它的本体是一块巨大的陨石,内里被挖出一条条隧道和巢穴,四通八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