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咯噔一下,方亭不知该悲还是喜,他饶有耐心地蹲下身,语气轻柔:“你是不是喜欢上霖少了?”
“喜欢?我喜欢童鸽,喜欢你,喜欢大家,这种喜欢?”毕竟不通七情,弋川所知的喜欢并非方亭口中的意思。
“傻丫头,不一样的,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意,你跟晔霖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方亭的一句话瞬间让弋川回想起那些亲吻的场面,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总是木讷地接受了陈晔霖那般亲昵的举动。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喜欢他的,不会的,不会的……”弋川全身僵直,她闯入人类的地盘并不是来寻爱的呀。
方亭却看出了七八分:“可是晔霖他很在意你了。”
经历一番思想斗争,弋川被方亭劝回房休息了。陈晔霖翻了个身,只露了个背对着她,她终于平复了心绪。
缓缓拆卸左手腕上陈晔霖替她包扎的纱布,弋川的眼中迸射出黄绿色的光芒,撬启锋齿,手腕送到嘴边,舔舐了一下伤口。
狐狸都是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默默等待痊愈,从来不奢求别人抚平它们的伤痛。
片刻之后,弋川隐去了她的利齿,幻成了跟人类一样的眼色:不想了,我终归要离去,跟母亲回到我们的世界,但人类的恩情,必定回报。
第二天得知事故消息的童鸽,一大早就跟张青遥来到了陈晔霖家探望他们。
一进门,童鸽就迫不及待地揽住弋川,很担心:“怎么会出事故呢?弋川你没怎么样吧,哪里痛?还有哪里不舒服?”
与此同时,黑着脸的陈晔霖也迎了过来:“就是啊,这家伙死活不肯去医院看一下,私人医生也不让来看,非说自己没事,你看这一身的擦伤!”说着,他直接抓住弋川受伤的手腕展示在众人面前。
“哎呀,疼!”弋川被不知轻重的陈晔霖抓得很痛。
这一声哀嚎吓得陈晔霖赶紧缩回了手,尽量控制自己不再去看弋川的伤处。
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气氛,童鸽跟张青遥相视一笑,他们好像懂了点什么,却非常契合都闭口不谈。
“对了,你那《月神赋》的画展什么进展了?还顺利吗?”陈晔霖少有的正经一回,更重要是掩饰方才的冒失。
张青遥微微颔首,笑容绅士:“很顺利,花容小姐从出了很大的人情面,延期到下个月中,就是画作的恢复有些紧迫,多加把劲,我想没太大问题。”
几人正谈笑风生,一向雷厉风行的花容就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大小姐性子的她从来就没有把任何人任何场合放在眼里过。
倏地,花容将一沓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甩在了桌上,一副女王般趾高气扬的姿态:“你爸妈家的监控,什么事故啊,这是人为,昨晚宴会期间,有人故意弄坏你那部车的刹车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