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白搭了公交车,上了车后还感觉后面一道一直在看她的视线。
她回头看去,发现是刚才站在她后面的人,发现她看过去后愣了一下,然后挠挠耳背,不太好意思地移开目光。
苏听白收回视线。
这个时间点的公交车人不算多,自然不会出现刚才那个人说的挤公交,还有不少空位置坐。
公交车有路过文体公园的田径场,苏听白看了眼中间的显示屏,上面写着:距离比赛还有5日,距离报名截止还有3日。
时间还很充足,她打算下午过来看看。
苏听白搭了车后又走了段路,到了目前住的小区。
小区有点破旧,她上一辈子住过的孤儿院差不多也是这样的。但那也是那个时候的小时候了,自从初中可以住宿开始,她就没再住过破旧的房子,去年还买了一套大平层……
想了下目前的钱包情况,苏听白决定暂时再凑合一段时间。
苏听白步行上了六楼,这里是五户一层,其中一家半开着,里面有吵架的声音传出来。
开了有些生锈的门进了去,关上门后,吵架的声音大部分被隔绝在了外面,只有吵得比较大的声音会传进来。
两室一厅的房间里面很空,只有几张重且不值钱的老旧桌椅,苏听白现在住的房间里的床,原主父母的一箱子遗物。
家徒四壁得很具体。
苏听白把背包放在摆摊货物那边,在老冰箱里面拿了蛋肉菜面,煮了一份简单但绝对够能量够分量的面。
她现在的身体年龄正是成长的时候,不能缺吃的,之前原主家里巨变,估计根本没吃顿饱的,非常瘦。
反正她来的时候,是站在天台上,肚子饿得都冒酸水了,下了天台后她就先找吃的,家里就只有一碗吃到一半的泡面。
吃到一半,苏听白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大伯’。
苏听白来了之后从手机里面知道不少信息,知道奶奶是几天前就搬到大伯那里去了。
现在这里的房子那么空,也是大伯和大伯母在原主出门的时候过来拉走拿去卖——这还是楼下一个大叔看过现场热闹后告诉她的,还说房间里的床还是他提议了,大伯才没拉走的。
苏听白暂时停了筷,接了电话。
大伯那边像是没想到她这么就接电话了,和他旁边的人说话:“听白不一定会接我们电话。”
那边明显是放了公放的,大伯母的声音传来:“她接了。”
“哦哦。”大伯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听白你吃饭了吗?”
苏听白直白问:“大伯你有什么事?”
苏听白平淡的语气惹恼了那边的大伯母。
大伯母很不高兴:“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态度放好点,不然你现在就搬走!”
苏听白还是很平淡:“没事我挂了。”
大伯母更生气了:“卖了卖了,联系三天前那个客户,马上就把房子卖了,让她流落街头去吧。”
大伯犹豫:“但那个人价也砍太多了,我听同事说后面政策要变,房子还能涨价,最好再等等看。”
大伯母有点被说服:“确实有点亏,才开价八十万,以前这房最多可是值两百万的。”
大伯:“所以再等等最好。”
大伯母:“那也能让她搬出去,我们把那租出去不也是钱。你妈可是说要把房子留给我们儿子的,干嘛免费给她住?”
“毕竟才十三岁的……”
“是她要可怜她爸工地里那么多农民工,要把债务继承,给农民工补发工资。还以为三千万是她以前当大小姐时的钱呢?不然还是卖了,有什么地方用钱就用,免得她以后和我们借钱,你心软借出去了。”
苏听白听着他们说到三天前时,就翻开了一下大伯之前打电话过来的通话记录。之前看通话记录都在微信软件上发起的,没想到这里还有几个。
三天前的晚上对面和原主有好几个记录,第一个接了,聊了一分钟,后面两个都没接。
后面两个电话的时间再过几分钟,就是原主在天台的时间。看来这就是三天前打电话来说要卖房,让原主搬出去,最终导致原主上了天台。
父母出意外,破产了负债累累,亲奶奶自己搬走不带她……什么都没有,最后住的地方也要没了。13岁的年龄,只是小学刚毕业,以前连厨房都没去过,确实是很难抗住。
苏听白笑了一声。
大伯母背后一凉:“你笑什么?你奶说你可能脑子出问题了,现在看果然是。”
苏听白:“我觉得你们还是别想卖房的事了。”
在确定自己原主情况时,苏听白已经也了解过住处的问题:“这套房子当时是记在了奶奶的名下,但钱都是我爸出的。”
大伯母警惕:“你什么意思?”
苏听白:“只要我去提交申请,让人去查当年的付款流水,这房子就会重新归到我爸的名下。现在的房子可不是看谁名下,是看谁出资的,这个你们这个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