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满意路意浓作为室友,但也觉得她要是搬走,跟章榕会拉开距离不是一件坏事。
路意浓只跟路青一条心,又有稳定的男朋友,实在是不适合跟章榕会继续有任何牵扯。
所以不见她就好了。
不理她就好了。
要走就走好了。
为什么还要为这点事千里迢迢过来吵一架,强词夺理地不许她搬走呢。
杭敏英猜不透章榕会的想法,只觉得太夸张了,两人快半年没见了,这事儿怎么还没算完?
章思晴在这边待到了晚上十点多,该劝的,该说的,也都说了。
两个人互相始终都没再有任何交流。
等到出门送章思晴上了电梯,看着面板上渐渐变小的数字,章榕会开口询问:“还在生气?”
杭敏英在两人间屏住呼吸。
路意浓平心静气地回答:“没有。您说的对。这是很大的一件事,我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
说罢,她先一步进了屋。
杭敏英语气略带同情地看着章榕会说:“你是真得罪她了。”
章榕会没有说话。
他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他根本没有经验,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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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年度股东大会公布了分红的决议书,会后的庆功宴在国际会议中心的十二层隆重开幕。
路青挽着章培明的手臂盛装出席。
她的头发蓄长,做了温婉利落的法式盘发,身穿黑色镶钻的高定鱼尾裙,一步一停,熠熠生光。
她不再是镶边的花瓶,而是手握股份的章太太。
虽然这点股份还不算多,却是她转型的重要转折。
谁也不敢再看轻她的位置。
这种风光,甚于以往任何一次。
包括她的婚礼。
路青前夜并没有休息得太好,那些不堪场面总是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卷土重来,让她患得患失,又衬得现在的一切美好顺利好像虚假。
那是梦吗?还是警示?
她在思索中走了神。
直到章培明松了她的手,被其他人叫去了一边。
伏欣走过来敬酒,笑嘻嘻地低声说:“培明如今是终于舍得松了金口了。”
路青轻笑:“给我一些拿着玩而已的,算不得数。”
伏欣心照不宣地拿起酒杯同她轻轻一碰:“以后还得章太太多多关照。”
章榕会在人群中一眼扫到路意浓。
她被章思晴带来,头发染了栗色,又烫卷,侧编了发,穿着跟杭敏英同款的珍珠白的长裙,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章思晴和杭敏英这会儿不知道哪里去了,就留她一个。
他心不在焉地与眼前的客户道了个抱歉,从摆台上端了杯饮料,走了过去放到她的面前。
落坐在她的身侧。
“头发很漂亮。”他主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