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评议,没有提问,也没有回答,提前做的万全准备全都落了空。
紧跟在后,风控部门已经接入电脑打开ppt,争分夺秒地开始了汇报上半年度合规审计,防控虚假和关联交易的情况。
谢辰下了台,坐回在领导的身侧。
目光投向章榕会,发现他仍垂眸转着笔,也不知在听还是已经走神。
这次的展示最终并没有达成预想中那样强烈的反响。
财务总带他退出会议室时,拍肩安慰道:“新人第一次已经做得很好了,再接再励。”
谢辰不是一个恃才傲物、目无下尘的人,但是这样虎头蛇尾结果也难免让人难平。
会议室外的长桌堆满小章总请客的五星级酒店的午饭和甜点,各部门的同事都聚在了这一层,热热闹闹地说话聊天。
谢辰领了一份餐点,坐电梯下楼,回到了工位。
打开一直静音的手机,十几分钟前路意浓发来的消息在最上面:[汇报怎么样啦?]
他拨过去语音通话: “我这边刚结束。”
“辛苦辛苦,”电话那头女孩子的声音元气满满,像是一道阳光强势破开浓厚的雾霾,“忙活这么些天,总算告一段落了。”
“嗯,”谢辰拆开盒饭,说,“今天见到你姑姑家那位哥哥了。”
“啊,”路意浓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原来是向他汇报啊。他不是很好说话吧?”
谢辰简短答:“也没怎么说上话。”
她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附和道:“是呀,我认识他快一年了,也没说过两句话。”
“他这个人,平时就很冷淡,没什么表情。总是莫名其妙不高兴,连敏英也怕他的。”
“姑姑之前……”路意浓停住,又接着道,“总归,你不要为这个事情不高兴啦,只是短期实习嘛,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我晚上来找你吃饭啊。”
谢辰察觉她的关心与安慰,心情好了很多,笑了笑,答:“好。”
路意浓上次见章榕会已经是清明假期的那次了。
杭敏英的高考发挥得不错,搭了点狗屎运,还是没能摸到本科第一批次的边。
杭老师夫妻俩潜心研究一番以后,决心曲线救国,让她不论专业,先上一间省内近几年要升的准一本院校。
进去以后,再换到经济金融类专业,考研的时候带到杭老师身边来。
家人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杭敏英这段时间躺平的日子,可算是过得很舒服了。
北城、江津、还有杭老师老家,四处办酒,长辈的红包拿到手软。
在江津的那一场酒席,路意浓和妈妈一起去了,章榕会没有来。
路家的那波人来了。
路勇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听说自己组了只车队当老板,名下有十几辆大车在跑运输,很是阔绰。
但是这个阔绰跟她们母女俩也没多大关联。
路勇有了儿子,从路意浓成年后也没再给过一分钱抚养费,两边的联系实际上已经断了。
这次吃饭,章思晴特意将他们的座位排开很远,又在饭席中,抽出空来将路意浓喊到一边。
章思晴塞给她一只袋子:“榕会上次来的时候给的,那天没喊你去。跟敏英的那件一样,收好了,别让她看见又要闹。”
路意浓等跟妈妈回了酒店以后,才小心地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只丝绒礼盒盛的玫瑰金手镯。
算上路青给的那条手链,她有两件很昂贵的首饰了。
她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戴在手腕上,又翻身向着光看,钻石折射着灯光,流光溢彩,华丽斐然。
只是看得久了也没有什么珠宝的实感。
路意浓没忍住,爬起来抓起手机,在官网上对比款式,找到了价格。
她咋舌中又羞愧地觉得自己太过财迷。
也去问李茹锦要不要折价卖出去呢,这样昂贵的东西,她平时也没个用处的。还整日里怕丢,提心吊胆。
李茹锦说:“折卖了,万一你榕会哥哥,思晴阿姨想着问起来,多不好?”
“家里也不差这些钱过日子,自己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