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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蜜月(2 / 2)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短款羽绒服,羽绒服的连帽上有两个垂下来的小耳朵,而她整个人,可爱的像只小企鹅。

但她像是哭了,梁叙却不知道原因,只能笨拙地递给她纸巾,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半响,江兰时才用不算平稳的声线问他:“你要去京大吗?”他本想点头,但看着江兰时的眼睛,梁叙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肯定的“是”字。

他犹豫了。

如果他去了京大,他的人生和江兰时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了。所以,离家近是拙劣的借口,想离江兰时近,才是真正的目的,但他却不敢让江兰时看穿自己的心心思。

那天回去后,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卑劣。他比江兰时年长四岁,她应当始终把自己当作邻家哥哥,而他,又怎么敢对江兰时有那样的心思?

江兰时应该会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同样具有生机的男孩自由恋爱,再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不应该是和他梁叙。

毕竟他上中学的时候,江兰时上小学;他都要上大学了,江兰时还在备战中考,按照这个年龄差距,等他大学毕业要工作了,江兰时才十八岁,才从真正意义上进入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不敢将自己的心思,诉诸明面,只好暗藏心底,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江兰时只能是妹妹,他这样死板的人,大约是配不上她的。他能做的,就是尽好一个哥哥的职责,护江兰时周全。可随着梁家的公司越做越大,他们家也搬离了那个老式小区,回去搬家那天,他无意间撞破了江兰时的秘密。

在听到对面传来争吵声的时候,梁叙当即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东西,到了江兰时家楼下。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江兰时已经捂着脸跑下来了。江兰时很倔,不肯和他多说什么,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梁叙想把她抱进怀里,但是,他没有资格。

他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也是没有感情资格的暗恋者。那年他上大二,按照他原本的人生轨迹,他应该是毕业后直接进梁氏工作,可当看到脆弱且无依无靠的江兰时时,梁叙心里在酝酿属于自己的公司,他想靠自己,给江兰时一个依靠。

他想护江兰时周全,想让她平平安安,不必再遭受这些,所以这家公司叫一一时安。

他尝试过克制对江兰时的感情,可是,克制很难。附中百年校庆那天,梁叙有一个很重要的跨国客户要见,他本来已经拒绝了附中的邀请,却在校庆前一天晚上无意间扫到了活动安排,里面已经出现了江兰时的名字。

虽然他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江兰时的近况,却没有想到,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角落,江兰时已经这么优秀,于是他推了第二天的会议洽谈,来了附中参加百年校庆。

那张合影,其实是他的私心使然,附中校方的安排里,本来没有让他和江兰时合影这一项的,但他在当天早上主动找到校方,以自己很欣赏江兰时这个学妹为理由,希望校方能让他们合影,又嘱咐校方不要告诉江兰时是他的意思。当时他们之间,一个还是青涩的高中生,另一个已经接手了家里的部分的事业且有了自己的公司,大约旁观者中,不会有人多做猜测。那张照片后来校方直接发给了他,被他单独建了一个文件夹,作为文件夹的第一张照片。

梁叙看着那张照片上的江兰时,想着若是自己能一点点地看着她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或许也对得住曾经江兰时喊他的那声"哥哥”。所以在听到江兰时被宁大提前录取的消息那天,他心情不错到下属送上来的方案难得没有打回去一份,甚至合作方提出的让利点,也没有直接驳回,而是让相关部门讨论可行性。

孟诚当时大着胆子揶揄他:“梁总今天是有什么喜上眉梢的事情?很久没见您心情这么好过了。”

他却在时安多一秒都待不下去了,直接开车去找了宁城风评最好的花店。花店老板给他上了咖啡,问他想要包什么样的花。梁叙靠着椅子,他没送过别人花,也不太懂这些花里的含义和花语,斟酌了许久,说:“送给女生的。”

花店老板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是送给女朋友吗?香槟玫瑰和洋桔梗都是不错的,还有紫罗兰、百合这些都是可以考虑在内的,花语都是对爱情的美好祝福呢。”

梁叙端着咖啡杯,动作顿了顿,思虑了片刻说:“对方……是我的妹妹,刚刚金榜题名。”

花店老板很快笑着接上他的话,“那送向日葵再好不过了,整体色调搭配橙色。”

她后面还推荐了很多其他的搭配,大多是暗含旁的情感的。但梁叙沉吟许久,还是只要了向日葵,以及一些和爱情无关的花。比起满足自己的私欲,梁叙还是希望江兰时这朵从泥泞和荆棘中挣扎出来的花,可以肆意地按照她自己的意愿生长。那天晚上回去,他想给江兰时写一些什么,没想到提笔洋洋洒洒就是大几页,可他又觉得太过刻意,于是将写好的信放回了自己的抽屉,只留了一张写着“前程似锦"的小贺卡。

这是他第一次给江兰时送花,还是借着祝贺她金榜题名的由头,也正是这次,他开始渐渐正视自己对江兰时的情感,但他其实很难分辨出来,自己又是仁么时候对江兰时动了男女之情。

直到两年后,他出差回宁城,打车去当地的机场,偶然间听到了车里的播客,那条播客的结尾是梁叙现在还记得清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每个人的年少时期或许都有过那么一个可以令我们心旌摇曳的人,但如若真的喜欢,那么为何不勇敢一次呢?万一对方也怡好对你有意呢?”

本来还在浏览合作案的梁叙,那一瞬,梁叙似乎觉得遮挡着自己视线这么多年的那层薄纱忽然被风掀开了一道缝隙,薄纱的另一面,是江兰时影影绰绰的身姿。

故而在回到宁城后,他再次光顾那家花店。花店的老板早已不认得他,他却记得两年前花店老板推荐给他的那些暗含爱恋之意的花束名称,最终精挑细选了一上午,才准备好那束花。那天他特意换了崭新的西服,还特意做了造型。花店老板许是看出了他的庄重,也认出了他价值不菲的腕表,笑着说:“能让您这样的人亲自来挑花,那个女孩子一定很幸福。”梁叙没忍住勾了勾唇角,说:“并不,是我足够幸运。”老板笑而不语,显然已经洞穿了他的所有心事。梁叙提前问过江兰时的课表,确信那天下午江兰时没有课后,去了宁大。他准备了很多的措辞,那年他已经二十四岁,在这件事上,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刻意西装革履打算给心爱的人表白一样。但他没想到,他的运气差到,连表白也会被别人捷足先登。他抱着花,穿过路人的目光到了江兰时寝室楼底下,一路上甚至还遇到了他本科时期的老师。

虽然他提前说过找江兰时有事,但他在等待的时候,却期待又紧张地观察着每一个从寝室大厅里出来的身影。

终于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却有另一个打扮地青春洋溢的男生大大方方地笑着走上前去和江兰时交流。

梁叙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垂柳下。

他听见了那个男生和江兰时的对话。

男生说:“同学,我注意到你很久了,请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梁叙也在想,江兰时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江兰时却明显愣了下,随即说:“不好意思,我的心思都在学习和科研上,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梁叙在听到这句话时,头顶瞬时就笼上了一片乌云。他甚至没留意后面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等江兰时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叫了他一声,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还带了花?"江兰时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梁叙想到了江兰时方才和那个男生的对话,硬生生地是将自己准备好的话都吞咽了下去,随口找了个理由:“今天在宁大有个讲座,花是系里准备的,正好下午没有事,想着也好久没有见过你了,约你一起吃个饭。”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兰时盯着那束花看了很久,起初是垂眼不语,后面才大梦初醒一般说:“好啊,我下午也没有课。”但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天下午即使去了江兰时最喜欢的一家餐厅,她却仍旧没有多高的兴致。

这件事之后,梁叙真的以为自己和江兰时再也没有机会了,直到江兰时大学毕业后,江建斌要和梁家联姻。

当时江兰时早已被她想深耕研究的领域内泰斗收成了直系研究生,梁叙不免想起两年前江兰时拒绝那个男生的说辞,他以为江兰时会拒绝的。但是江兰时答应了。

江兰时答应了,对于他梁叙而言,没有任何值得拒绝的理由。那时,无论是时安还是梁氏,在他手里,都已经逐渐走上了欣欣向荣的道路,正因如此,父母对他的控制欲才有了明显的下降,所以他才有足够的底气和父母说,结婚后他会和江兰时搬出去住,也希望他们不要为难江兰时。又找了有名的室内设计师,前前后后改了十几版方案,最终敲定了水月湾那套房子的装修,梁叙还特意在滨湖的露台上装了一架秋千椅,对面就是时安大厦的巨大logo,一如当年两家阳台相对的布局。甚至在拍婚纱照那天,他由于太过紧张和激动,总是不能配合江兰时拍出完全合拍的照片,摄影师让他低头吻江兰时,他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又停了下来,他怕江兰时并不情愿。

后来选片的时候,他看着每一张上面的江兰时都好看,而且那是他离江兰时距离最近的一次,所以每一张照片,他都不舍得删,只好将选片的事情交给江兰时定夺。

他其实不怎么懂所谓的奢侈品包包、化妆品、衣服、配饰,但他想着,江兰时既然和他结婚了,别人有的,江兰时一样都不能少,所以每个季度都会让品牌方送来当季的流行款,放在水月湾别墅主卧的衣帽间里。梁叙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婚姻做足了准备,但是他忽略了江兰时本人的意愿。他们快结婚的那段时间,时安正在准备在美国上市,那时时安的规模没有现在这么大,很多需要做决策的事情仍然需要梁叙自己亲力亲为,加上当时国内大环境不好,他不想把本该他承担的压力落到江兰时肩上,他本想忙完这段时间就和江兰时去度蜜月,甚至他早早几年就自学了冰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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