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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蜜月(1 / 1)

第14章离婚前蜜月

“因为我不爱你。”

这句话像是往梁叙的心湖中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波纹。这个理由够简单、也足够充分。

但是江兰时是背对着他的,还在弯腰哭泣,说那句话时的连声线都是颤抖的。

梁叙不愿意相信。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在提出离婚前蜜月这个要求?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主动朝江兰时靠近。

“兰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

他这话没来得及说完,江兰时已经转过来了。“你不要逼我了。”

江兰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腹腔都在抽搐一样。梁叙看着她脸上泪痕交错,整个眼眶都是红肿的,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情绪崩溃落泪,还是因为泪水刺激眼球而落泪,脖子上那条自己织给她的围巾已经被扯得歪七扭八,脸上除了痛苦,只剩下哀伤。可真正让他感到心碎的,不是江兰时松开了他,也不是江兰时说不爱他,而是和自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江兰时其实不是真正开心的。江兰时心碎,所以他心碎。

这话他在心中打了几个转,没能说出来。

他也不想逼迫江兰时。

于是他稍稍后退了半步,尽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好,我知道了。”江兰时缓过神来的时候,梁叙已经进了次卧,那个从他们来的第一天,福恩太太就说不能住人的卧室。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点。

三年前他们刚结婚的那天晚上,梁叙也是什么都没说,就悄然搬去了次卧。第二天晚上晚上宁城下了暴雨,那时江兰时还没有买车,也不知道梁叙把他常开的那辆宾利的车钥匙给了她,她打算从宁大离开时,却怎么也打不到车,手机又没电关机,只好在实验室凑合了一晚上,第三天傍晚回家的时候,家里的阿姨和她说,梁叙飞纽约了。

好像这两个月所有的耳鬓厮磨、抵足长眠,都是一场梦。“可是,如果真得是一场梦就好了。“江兰时握着手机,页面是“确定删除和梁叙的聊天记录吗"。

她再次犹豫了。

这时,手机屏幕上方却弹出来一条署名为【汉莎航空】短信通知,江兰时顺手点开。

梁叙定了回国的机票,时间是一周后,到达宁城的时候是周五晚上,而民政局周一上班,他们的离婚登记失效是周二。刚好卡到最后一天,江兰时不知道梁叙是不是故意的。手机页面切换到微信时,画面还和她刚跳转短信前没有区别,江兰时看着那条弹窗,指尖在红色的“删除"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按了旁边那个取消。她没有退出和梁叙的聊天页面,可从她收到机票订购通知到一个小时后,那个聊天框始终没有弹出来一条消息。

在最后一次屏幕要自动熄灭的时候,江兰时没有去点亮。她靠在床头,喃喃:“这样也好,你在等什么?”想到这里,江兰时用被子蒙上头,想要强迫自己睡过去。可她还没有完全进入睡眠,胃部搅动一般的痛觉刺激她睁开了眼睛,之前在医院被照顾地太好,以至于她都快忘了这种要命的痛是什么感觉了。江兰时顺手去拉开自己那边的抽屉,想要找止痛药,却失手打翻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

花瓶是磨砂玻璃材质的,里面是冰岛女性情人节那天,梁叙送给她的花,后来被她做成了干花,又买了玻璃瓶,放在里面,以便长久地保存。但江兰时如今顾不上这些,她找出短效止痛药,任凭咀嚼片在她口中化开,靠着床头轻轻喘息。

是的,她忘记吃靶向药了。

可当她无意间看向门口时,却发现梁叙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几张纸。梁叙三步并作两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当看到满地的花瓶时,第一反应是丢下手里的纸张,也不顾两人白天才吵了一架,当即抓过江兰时的手,语气中尽是担忧:“手没伤到吧?”

江兰时眼球突然酸疼起来,缓缓摇了摇头。当梁叙的目光投向抽屉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取药的时候忘记拉上抽屉了。她想去合上抽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梁叙先她一步,从里面取出了止痛药。

“这次又是因为失眠吗?”

江兰时噎了下,这本是她想用来再次为自己遮掩的借口。“什么样的失眠,需要止痛药?还有这个?“梁叙说话的间隙,已经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了写着英文专业名称的靶向药。即使他不愿意面对现实,他也希望是误诊,但他亲眼看到江兰时满抽屉的相关药物时,他知道,并不是。

茫然、无助、惊慌,在这一瞬间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

江兰时垂下眼睛,无力地说:“别问了。”梁叙却把她的手攥得更紧,“兰时,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他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心疼。

梁叙稍稍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张报告单,那是江兰时之前在雷市的医院做完检查的报告单,梁叙当时拿走了,江兰时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见她不说话,梁叙便把自己的手机解了锁,放在江兰时面前,上面是扫描翻译后的报告单。

江兰时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辩解的必要了,也不抬眼,只问梁叙:“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梁叙说:“五分钟前,我如何也睡不着,无意间翻到了当时的报告单,抱着试试的态度翻译了下,之后我立即联系了认识的国内相关方面的专家,提到了化疗相关的治疗方案,还没来得及细聊,就听到了你卧室传来的响声。”这段时间,江兰时其实设想过,如果梁叙知道她的病后会是什么反应,但当真得东窗事发后,她才发现,自己像是突然丧失了语言能力,说不出一句话来梁叙低头看着她,“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想和我离婚的?”江兰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往旁边偏了偏头,“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江兰时,我是你的丈夫。”

江兰时的声音有些发闷:“我们已经离婚了。”梁叙否定了她,“手续没办完就不算离婚。”“梁叙,你大可不必这样,我的病和你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负责。“江兰时尽力地让自己的语气稳定下来,转头看着梁叙。梁叙丝毫不回避她的目光:“可是我想负责。”江兰时尝试从他手中抽出手,却没能挣脱,她也没有力气同梁叙在这个动作上争执:“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可以撑到领完离婚证那天,不会让你婚内丧偶的,你也不会成为鳏夫。”

梁叙这次连带着将她的双手一同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也一点都不在意这个,我只是在担心、在意你的身体。”江兰时知道自己躲不开梁叙,她想把那四个字重复一遍,可发现自己是没办法看着梁叙的眼睛说的,她又怕眼泪再次出卖自己,于是只是说:“如果你是想知道原因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离婚和病情瞒着你,都是因为白天那个原因。”

梁叙紧紧蹙着眉:“兰时,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争论爱和不爱这个话题,当务之急,是你的病,我们明天去找医生好吗?如果雷市的医院束手无策,我们就去德国、去美国,无论是哪里,只要能治好,我陪你去好不好?”江兰时心头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为什么又不争论爱不爱这个话题了?因为根本不爱。失落感瞬间就将她笼罩了,“没用的。”

“怎么没用?”

梁叙手机已经自动熄屏了,江兰时瞥了一眼报告单上的内容,说:“如你所见,晚期,癌细胞已经差不多扩散完了,只有一个月左右了,华佗再世也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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