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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块桃花酥(1 / 2)

第31章十六块桃花酥

裴浔传下旨意,令尚功局的女工们一日内将绘制皇后吉服与凤冠的图纸送上。

历朝历代皇后吉服、凤冠的制作工期,短则也要半年之久,从一针一线的精细选材,到凤冠上看似毫不起眼的一粒珠子,皆价值连城工艺精妙绝伦,所耗费的人力、财力与心血难以估量,而这个步骤是先定个方向。女工们连夜查阅典籍参照历代凤冠、凤袍样式做出收尾,因为圣上旨意看似催促,实际已有半月之久,所以时间上并不算着急。尚功局女官在当日午时呈上厚厚的一沓设计图纸。裴浔逐一审阅,看了将近半日,方遴选出三张最合心意的。他一时间犯了难,吉服凤冠耗财耗力,哪里有一做做三个的,当真这么干,那就是昏君了。

裴浔擅丹青,此刻灵机一动,想着或许可以将玉真画下,再把三副吉服凤冠绘于纸上,看看何种样式最衬她。

没有玉真在此刻供他参照,玉真的模样无论怎样比划,都觉得不够完美,纸上的玉真少了灵动,没有活生生的人站在眼前的灵气。裴浔擅丹青,远没有行家那般栩栩如生,只用一眼就能体会对方的姿态形象。他在傍晚找到玉真,玉真已经用完晚膳,并没有特意等他。对于裴浔突然要给她作画一事,玉真闻言,微微蹙眉,面露苦恼之色,被人画像是件极累人的事,需得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一动也不能动,想想都觉得难受

裴浔眼中满是期待:“朕想为你作画,挂在书房上,批改奏折的时候,就像你在身边一样。”

玉真想要拒绝。

将她挂在书房里陪他一块批奏折,这是什么理由。这是一个裴浔也觉得拙劣地借口。

他命令女工赶制吉服凤冠前,呵令她们必须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贵妃发现在先,这是一个惊喜,不想让贵妃过早发现。贵妃对此一无所知。

裴浔就安静无声地站在那,他蹙着眉,手中紧紧握着画纸和颜料,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玉真不禁陷入沉思:他是从哪学来的,可是她真的不想一直坐着唉。“今天都要黑天了,明天再画吧。”

裴浔心中一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在他看来,玉真这般回应便是同意了,即便她心底有所抗拒,但为了他,还是愿意尝试

他不用玉真来妥协,但喜欢的人为自己接受尝试,打破小小的原则,总会令人心生愉悦。

他还没用膳,玉真走在前头让宫人重新布置晚膳。裴浔被玉真挂念着。

两人并肩而行,裴浔望着玉真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喜悦,只觉得心绪难评,好不安分地乱窜,他被玉真一个细微的动作勾得五迷三道。贵妃果然在意他,他很受用这份在意。

次日正午,烈日高悬,裴浔早早来到华阳宫。他在庭院中一处阴凉之地摆放好椅子,身后是一片花团锦簇,大片的芍药与牡丹竞相绽放。“刚来便如此着急?我还以为你会先休息片刻。"玉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有午睡的习惯,此时日头正毒,阳光刺眼的很。她换上了一件轻薄的襦裙,露出大片洁白的天鹅颈,坐在椅子上,困意阵阵袭来,只能半眯着眼睛,努力坐直身子,用团扇挡在头顶遮阳,像水中欲要天的天鹅。

裴浔刚要动笔,却注意到玉真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神色略显疲惫。他心中一紧,连忙丢下画笔,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很热吗?若是觉得不适,我们待太阳落山后再画也不迟。”晚上也是一样的,玉真娇气,他怎么就光顾着自己,忘记考虑玉真的感受,她怎么晒得了这么大的太阳。

玉真额间泌出细汗,猫怕热,快到夏天的时节,她都会把自己藏在放满冰块的房间。

她摇头,裴浔挺忙的,香桉县时疫已经耗费他不少心神,现在还要给她作画,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的时间都要留在这儿了。“朕先陪你午休,等睡醒再来画也不迟的。"裴浔不想让她受苦,可为了试一试画纸上的凤冠,只能委屈她坐在椅子上。其实本意是想玉真能够站着,站着太累了,才让她坐在椅子上,现在见她如此难受,心中满是愧疚。

玉真紧紧抿着唇,她还在犹豫。

裴浔见状,毫不犹豫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杏眼圆睁一脸诧异张开口,听他道:“那只橘猫都睡觉了,朕也想陪你一块休息。“溪姐姐还没走,是香桉县的药方还没解决,御医署的医官事事都要向你汇报,你陪我休息,占的是你的时间,这一下连着一下,事连着事,你还要睡觉不?”

“朕不懂医术,指手画脚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让院判他们几人自行决定,最终的成果再来禀报。时间不等人,商讨来商讨去,耽搁的时间远比研制的时间长,他们最多只用四五日的时间,朕一问,就要更久了。"裴浔解释道。刚开始他是细无巨细恨不得自己专研进药理中,可后来看见几个医官乌青的眼底,明明都困得睁不开眼,还要和他谈高论阔。裴浔后来反思自己的行为,认识到自己插手的事有时并不会体现勤政,相反,只会耽搁进度带来困扰。

玉真似懂非懂,有时候的点心膳食没有她喜欢的,她会让厨子重新做她想吃的,就要忙碌好一会的功夫。

那我平日里对膳食的要求,是不是也给宫人添了不少麻烦?"玉真认真反思,“可是有时候送来的都是我不喜欢的菜,我吩咐之后,他们才会重新准备。”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寝殿,玉真很苦恼,蹬掉鞋子坐在榻上。她不喜欢吃豆角,这段时间膳房变了法子的做豆角,咬起来"嘎吱嘎吱"作响,殿中都是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可尴尬了。裴浔握住玉真的脚裸,褪去脚上的罗袜,拉过折叠好在内侧的被子,将她仔细盖好

他道:“这与政务不同,宫中御厨拿的是俸禄,理应为你准备合心意的膳食,就如同去酒楼吃饭,店家自然要满足客人的需求。”玉真阖上眼,把被子往边上拉了拉,中午天气炎热,她只会盖住小腹,其他地方暴露在空气中。

“让小厨房以后不准做豆角了,我不喜欢吃。"她喃喃说道。她侧过身子,裴浔靠在床板上,愣了片刻拉下绑住两边帘子的系带,挂上玉真的香囊,十分认真又不容拒绝道:“这个不行。”宫里食材都是庄子送来的,现在的季节就是吃豆角、茄子、天萝,宫里就这么些人,玉真不吃,不就要浪费了吗。

他这几天都吃这些,宫人这几日也一样,大家都一块,摘来的豆子一直放着,放久了就会坏。

午后,太阳还是很毒辣,玉真坐在廊下,杏眼半睁,睡意还没消散,橘猫乖巧压着尾巴在她腿上,旁边两个宫女打着扇子送来凉风。裴浔丹青和大家相比平常,用来陶治养性是够了,将坐得端正的玉真绘出轮廓,掠过头发上的首饰。

玉真坐了有半个时辰,见裴浔放下笔就走过来看,疑惑道:“你是这般画出来,不如一开始就让我穿寝衣,披着头发,还用我起来折腾这么久。”裴浔收好画,廊外的芍药在风中轻轻摇曳。在他心中已经勾勒出玉真戴上凤冠的模样,必定是娇艳明丽,倾国倾城。“自是不同的。朕虽未画你的首饰,却将你今日的高髻仔细描绘下来,日后想要为你添上何种首饰,都方便许多。”玉真…”

后面几日,送到华阳宫的豆角肉眼可见的减少。玉真上午陪长孙溪,下午陪裴浔,连坐三天板凳,陛下为贵妃绘丹青的佳话不翼而飞,宫中的嘴巴彻底停了。

陛下每天午时到华阳宫,第二日早朝才会回仪元殿,贵妃还不受宠,那谁还称得上受宠?

其实陛下贵妃夜会樱花林后就一直这般,兰君回洛阳才少了几日,不过晚上也是在华阳宫歇息,宫人们这才脑补出一场大戏。长孙溪不日离开,从前闺阁中、国子监认识的好友不少递进书信到宫中约下赏花宴。

贵族的公子女郎们会有春日有赏春宴、踏春宴赏春饮酒,吟诗作对,踏春观景;夏日有赏花宴、流水曲觞;秋日的中秋宴、百果宴;冬日的踏雪寻梅、狩猎烤肉、阁中煮茶,数不胜数。

少年时随家中长辈结交好友,随着年纪长大,娶妻嫁人做了家主主母,昔日好友变成了人脉,也有了高低。

宫中只有贵妃,现在事事以她为尊,玉真只有入宫前见过她们几面,几个好热闹的来说了恭维话,她还没置办过宴会宴请外命妇和各家的女郎。宫外还未嫁人的女郎只当她想独占陛下,有长孙溪夹在中间,临帖里自然巧思提及,不占陛下之意,全然是想见贵妃风采续从前旧交。玉真拿到临帖陷入沉默,她问姚慧君,问迎春和绿沈。她打心里不想举办宴会,她不想见着从前在那些郎君跟前,造她的谣博取笑柄的人。

她不喜欢她们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少女时的磕碰有很多,表面上玩得很好的姐妹,一旦有了嫌隙,那背地里肮脏手段可多了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后来还可以和好成为要好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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