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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块桃花酥(1 / 1)

第26章十一块桃花酥

裴浔除了早朝,便将自己困在仪元殿。

案头的奏折堆成小山,可他的思绪却全然不在政务上。他想了整整两日,从贵妃要找太后一块出宫,到他们在宫道上追逐,这些画面如同缠绕的丝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也想不明白,他很喜欢贵妃吗?

贵妃很好看,眉眼间皆是风情,一双杏眼含着盈盈水光,眼尾轻挑时像沾了朱砂的红雪,艳丽又夺目,鼻尖微微上翘,连生气跺脚都带着小猫炸毛的娇憨。她是一只骄傲漂亮的白猫,瞧着尾巴等待他的讨好。肥胖的橘猫跳入裴浔怀中,裴浔双手捏着肥猫的腰,它甚至没有腰,从脖子到屁股都是一条直线,完全没有贵妃养得白猫儿一般精致漂亮。裴浔:“你瞧瞧你,胖成什么样了,以后不准喝羊奶吃鱼干、肉沫,只准喝水吃蔬菜。”

橘猫似懂非懂,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喵"。就在这时,卜安急匆匆走了进来,打破裴浔和橘猫的对峙。“陛下,华阳宫打探,那些宫人正在准备送给太后的糕点,奴才听宫女说,贵妃打算亲自去看完太后。”

裴浔捏着橘猫软乎乎的腰腹,指尖陷进蓬松的绒毛里。橘猫发出舒服的哼唧。

贵妃的话历历在目,裴浔想不清楚,他也解不清对贵妃的感情,是见色起意不假,他是正常男子,贵妃入宫那就是他的妻室。裴浔从来没有想过三妻四妾,他一开始的打算是若长孙溪愿意,他们会是相敬如宾的帝后,可对待感情上又不一样了。按照年少时的仰慕,裴浔应该理所当然的去喜欢。实际确实长孙溪离开洛阳多年,裴浔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人,是玉真进宫起,他才借着长孙溪的名义,一次又一次嫌弃贵妃。裴浔抚着趴在他腿上的橘猫,卜安就这般干等着,在心里头急地团团转。要说这位陛下,看似洒脱肆意,其实钻入死胡同比谁还能倔,非要想出里边的原因才肯罢休。

比如这件事上面,阴沉着脸有什么用,就照现在的情况,最终的结果保不齐贵妃会和太后出宫。

太后娘娘最是心软,贵妃只用哭一哭,告诉娘娘她不喜欢陛下,陛下也不喜欢她,两人在一块就是为难对方……

卜安捂住嘴打消了念头。

华阳宫。

迎春和青羽已经准备好出宫的衣物细软,尽管绿沈劝哑了嗓子,小厨房特意做给太后的桃花酥已经装进食盒中,还配了一道酸梅饮,俨然是准备齐全。玉真满意的在屋内看了一圈,她喜欢的首饰都带上了,她点头示意,宫人们齐刷刷盖好盒子,通通放入一个小箱子中。外头拿着食盒的宫人也进来了:“娘娘,桃花酥和酸梅饮都已经制作好了。”

玉真晃了晃脑袋,发髻中栩栩如生的蝴蝶跟着轻颤,她这些日得了几只蝴蝶簪子,只要她点点头或摇摇脑袋,都会跟着晃一晃。她接过食盒坐在窗台前,搭在腿上不可察觉地弯下唇角,小声道:“陛下这些日都在忙什么呢。”

迎春微微一愣,趁着间隙,绿沈挤过她,抢先道:“陛下这些日忙于朝政,除了金銮殿,就没出过仪元殿了。”

这可是真忙,贵妃要是真的不在意,也不会一直纠结,明明早早就能到长定殿……

绿沈焦急等待她的回答,玉真垂下眼眸,攥紧了食盒,片刻后站起身来:“走吧,去长定殿。”

她提着食盒刚踏出华阳宫宫门,忽见宫道尽头明黄仪仗逶迤而来,她指尖一颤,发丝被风吹起,扫过耳垂,泛起细微的痒意。裴浔远远就看见端坐在轿辇上的茜色身影,她端坐在轿辇上,食盒搭在腿上,没有下来行礼的意思。

周围宫人纷纷跪地行礼,唯有她扭过头去,仿佛只要不看他,就能当作他不存在。

“贵妃生气了?"裴浔转头问卜安。

卜安思索了一会,道:“奴才想是的,娘娘是在等陛下好好说,姑娘家的脸皮都要薄,许多事不好开口的。”

裴浔略微思索:“她就是这个性子,像只猫一样,又傲娇又扭捏,要朕去给她顺顺毛。”

周围宫人皆垂下头憋着笑,有那么几个强忍着又忍不住笑出声的,被卜安一个眼刀甩过去,立即战战兢兢。

玉真是等他走到面前了,才不情不愿抱着食盒下轿,微微转过头红着眼睛,行了一个极为敷衍的礼。

裴浔欲要接过她的食盒:“这是特意给朕做的糕点?既然如此,让朕来拿着。”

玉真:!!?

她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裴浔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她扭过裴浔的手将食盒护在身后,“不是给你的。”裴浔:“在这宫里头,你不给朕,还能给谁?”他都给玉真台阶了。

按照他所预料,玉真此刻应该把食盒交给他,她会委屈会掉眼泪,她会忍住所以的苦楚,裴浔会安慰她,会抹去她的泪水,会牵着她的手走进寝殿,告诉她,朕想要你留下。

那玉真选择留下该是顺理成章。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设想。

事实上确实,贵妃压根没有给他食盒,甚至没有接受他的意思。难不成又是他猜想错了。

裴浔尴尬地收回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伸手去牵她,又怕唐突了她,毕竞贵妃在感情上向来倔强。

无奈之下,他只好转身离开。

裴浔要走了。

玉真就这般看着裴浔,她倒是无所谓,去哪都一样,进宫为利益可图,就是夫妻大难来临,也要各自飞得。

裴浔御辇上的猫就不安分了,裴浔走得很慢,那猫就跳下来,冲着贵妃怀里的食盒一跃,和贵妃撞了一个满怀。

胖猫像球一样,圆滚滚一个,皮肉厚实,玉真猝不及防,被撞得胸口生疼,下意识松开了手。

裴浔焦急跑到贵妃面前,扶住贵妃被撞得不稳的身形,而始作俑者胖猫夹着尾巴灰溜溜跑进了宫人堆中,不见踪影。食盒的盖子是一圈凹槽嵌住,打开和盖上都很方便,当然受到碰撞也容易被撞开。

单层的食盒并不深,宫中糕点不似宫外食楼又多又精致,相反只会有寥寥几块叠得相当漂亮。

此刻,原本精致小巧的桃花酥淋上了酸梅汁,荷叶小碗里的酸梅汁也洒了大半,只剩浅浅一层,几片桂花还黏在碗壁上。玉真用力将他推开,她走还是不走,都不是裴浔可以借此发挥的理由。裴浔踉跄半步,看着玉真泛红的眼眶,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朕是想来和你说得,母后身边已经有敏慧陪伴,你是贵妃掌管宫务,是宗妇表率,不得随意出宫,不过若是你想,每月在洛阳城里边逛一圈也成,去见你爹娘也好。”玉真不愿意,她摇头:“不用你的让步。”“不管出宫还是不出宫,太后娘娘初七就要离开,两天的时间,我今天去也是想尽一尽孝心,才让小厨房准备的桃花酥和酸梅汁。”现在糕点洒了,又有裴浔拦着,没有去长定宫的必要了。随便太后怎么想,她名声就这样,娇纵便娇纵,无礼也好吧,她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裴浔呼吸一顿,他没有想到这些,他只顾着玉真要离开,却忽略了这些。“抱歉,玉真。”

玉真不要他的道歉。

裴浔小心翼翼:"朕赔你一份新的,你莫要生气。”玉真扭过头,转身要往华阳宫走。

就在这时,太监匆匆来报,太后娘娘来了。裴浔屈下身,将洒落的桃花酥捡起来,和荷叶小碗一块放回食盒里。动作慌张窘迫,玉真捉风捕影,在听到那句话又立刻折了回来,和裴浔一块收拾残局。

他二人动作默契,宫人就是想从旁插手帮忙,都要见缝插针,浩浩荡荡抬着仪仗和轿辇进了华阳宫。

裴浔蹲着身子认真看她:“玉真,你多等两天可好,等到后日的晚上,朕赔你一份桃花酥和酸梅汁。”

玉真本想拒绝的,她看见太后来了,站起身行礼。太后身边跟了一位年轻稳重的女子,她开口问道:“陛下,娘娘是在为何事在此?”

玉真死死绞着手中帕子,她还能做什么,都怪裴浔拦着她呢。裴浔捡起地上的食盒,淡淡笑道:“朕不小心撞到了贵妃,打翻了贵妃的食盒,正在和贵妃商量,等到后日的晚上,重新做一份桃花酥给她赔罪呢。”太后摆手,年轻女子依言退了两步。

她是听闻真真生起想要和她离宫的打算,她不是强人所难的恶人,要是真真和浔儿真的相处不拢,两人整日打照面处在一块只会平添烦恼,不如真随她的意,也好过相见生厌。

太后要在后日的白天离开,裴浔却要晚上给玉真赔礼,她是裴浔的母亲,当然想要夫妻和睦,轻轻笑了笑,对玉真道:“有彩娘和蕴娘在,哀家身边也不用多的人,贵妃就在宫中,和浔儿作伴,正好后日的晚上,让浔儿好好给你赔不是。”半推半就下,玉真只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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