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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很生气(2 / 3)

唐柏菲进门,站在中央,看这屋。中间一张单人床,两边床头柜,窗户朝外敞着,旁边又是两座红木雕纹顶箱柜,瞧着像老古董,里面不知放着什么东西。

“你一个人可以么?”他问。

“哦,”唐柏菲回神儿,“可以。”

傅程铭点头,从书房拿来一张纸,一杆灌墨钢笔,放在床头柜上,又朝门外退,“记得把数写在纸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在隔壁。”

说着,他离开这儿。

门合上。

唐柏菲等人走远,开始像个贼一样看这房间,踮脚看,趴着看,从天花板的吊灯,到地面的木板间缝隙,再慢慢走到顶箱柜前,静站了片刻。

抬手,摸着上面的纹理,有浅有深的。

这样偷窥别人的柜子并不好,但实在耐不住好奇心,轻轻拉开一侧柜门,看里面,左边是衣裳,青一色黑西装,右边则是一些杂物,除了文件袋,最显眼的便是那些相框。

框里卡着照片,看样子很多年了,大部分是他小时候的,他在故宫、香山、或是南京的总统府,唐柏菲盯着照片里的男孩子,发现他小小年纪就像大人,再过几年该成老人了。

她嘴角勾起坏笑,直翻到压箱底的一张,又皱眉,看样子是什么抗日纪念馆的,原黑白照挂在馆内墙壁,角落写着傅东仁先生,摄于1949年。

是他爷爷吗?

似乎听爸爸提起过这位,“傅东仁...”她默默念着。爸爸说,可惜了,傅老先生熬得过45年日本人投降,却没挺过53年。

唐小姐抱着照片,看了会儿,塞进去,又跪在地面,整个身子探进柜子里。

直到外面有“砰砰”的敲门声,她才如临大敌般,探出头,猛地把柜门合上,动静别提有多大。

门推开一瞬,傅程铭踱步进室内,唐柏菲拿起软尺,慌乱起身,装模作样套在腰间。

傅程铭视线落在床头柜那张纸面上,没一点字迹,再抬眼看她,女孩子把软尺缠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的以为她这是挂披肩。他走近几步,附赠礼貌的笑,“需要我帮你么?”

“那个,我,”唐柏菲尴尬得想找个地缝,怔怔看着他,胸前因偷看过人家的照片而起伏着,“差不多了。”

“好,”他应下,弯腰拿起纸笔,递在她面前,“那记下来,之后给谭太太。”

“啊?”她还没量呢...

傅程铭余光扫了眼未关严的柜门,了然,却不戳穿,只看着她,“我来帮你。”

“你别以为我不会啊,”她还在挣扎,“我只是,用不惯这个尺子。”

“嗯,你坐下。”他抬抬下巴,似是并不和她计较这些。

“坐哪儿。”

“床上。”

唐柏菲一回头,再抬眼看他,就那么顺其自然坐在他床边了。他的床面高,自己两脚还在半空悬着,离地面有一指宽。

傅程铭顺势单膝跪下,手抻着软尺,绕在她膝间,记下一个数字,腾在纸面上。尺子轻轻细细的触感划着,从她膝盖绕到大腿左右,像身上蹿过的电流,唐柏菲手抻住床面,指尖攥紧白色床单,尽量让呼吸平静,她垂眼看他十分认真,眼睛从不乱瞟,只看尺子上那点刻度线。

片刻。

纸上已经有一些数字。

他把卷尺绕在唐柏菲手腕和手臂上,左右分别量了三次。

空气静静的,像是一点儿都不透风的罐头盒。

唐柏菲觉着闷,便问他,“你怎么知道量哪里。”

“几年前,我奶奶要去清华演讲,”傅程铭说着,起身,将软尺绕在她胸前,束在后背,替她轻轻把头发顺在前面,“主办方要穿着得体,她就穿的旗袍,也是手工现裁的,我替她量。平裁要比立裁难得多,必须量到位,不然没法儿上身。”平裁,一片式,一剪刀下去要从头到尾都合身,松紧有度,最考验裁缝的水平。

唐柏菲听不见这些话,她只能感受最敏感的地方挂着东西,后又听到自己发丝蹭着他西装,发出一点细小、却足矣占据耳膜的声响。更甚,能听着心脏砰砰砰的跳,她手心冒汗,从床面放在大腿间。鼻尖是清淡味道,不是香水,倒像是洗手液,干干净净的,傅程铭的鼻息悬在头顶,气流直往领口里钻,她缩了缩脖子,为掩饰什么,开了口:“你那天提到你爷爷了,对吧。”

“嗯。”

“他照片是不是挂在什么纪念馆呢。”她眼睛斜向上,试探着,看他打在眼下的一片阴影。

傅程铭把尺子往她脖子上绕,专注看藏在她发丝间的刻度,声线比她沉稳,“是。”

他指节不小心划过唐柏菲耳后的皮肤,她有点痒,不过一直忍着,“他很早就去世了?”

傅程铭用钢笔在某个刻度上画横线,之后,离开她身前,“大约五十岁。”

“为什么,生病了?”

纸面上数字齐齐整整两排,记好了,他把笔帽拧住,这才看到女孩子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禁失笑,“据说是受刑太多,肺部受重创,最后窒息而死了。大概是45年往后,日本特高课还有一批留在中国,把毛巾蒙在他脸上,往上浇温水,这很毁身体,所以出去后,不过五年就到了肺癌晚期。”

唐柏菲张嘴片刻,又合上,不知道说什么。

傅程铭伸手,把纸给她,“你可以不和谭太太做朋友。”

“我还以为你要劝和呢。”

“如果一个人冒犯了另一个,只是道歉就可以要求那位原谅、成为好朋友,那欺负人的成本过于低了。”

譬如,我都向你道歉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你怎么那样小气,怎么得理不饶人,诸如此类,把原本她自己的错误,嫁接到别人身上,傅程铭说的没错,那样欺负人可太容易,我说你几句坏话,只要后续来道歉,就能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他的视线还停在唐柏菲身上,光线照着他一半侧脸,深邃的眼眸半明半昧,“总之,一切按你的意愿来,包括和我离婚。”

就如此坦坦荡荡挑明了。

唐小姐却不开心,要离婚也是她先提,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决定了?她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别扭,专门佯作特别开心,“好啊,我来定离婚的日子。那离婚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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