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茧懵逼且惊恐地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小鼻嘎。小鼻嘎也同样看着她,发出软绵绵的喵喵叫。方茧眉梢紧促,忙把猫递给江缚,像甩开个手雷。江缚重新把小猫抱在怀里,低眸温柔地安抚了两下,抬头语带笑腔地揶揄她,“班长大人,你不会怕猫吧。”
说实话,江缚抱猫的画面真挺苏的。
奈!何!他!鄙!视!自!己!
方茧面色不改,把电脑包撂到茶几上,把被水泡了的笔记本拿出来,没什么好气儿地说,“怕又怎么了,犯法啊。”要不怎么说江缚就欠呢。
他一听方茧怕猫,直接笑出了声,大张旗鼓地在方茧身旁坐下,把猫放在自己腿上。
逆天的长腿翘着。
他吊儿郎当道,“小猫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它就一个月,你都二十一了。”
方茧皱眉看了两秒猫,斜眼瞥他,一字一句,“可合同里说好的,不许养宠物,你忘了?”
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
还是她今天扎了丸子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柔和的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揉一下。
江缚挠了挠着小猫的下巴,近距离目不转睛地与她对视,“没忘啊。”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和眼神,在方茧眼里就是活脱脱挑衅。她心神一闪。
江缚唇畔涟漪不疾不徐地荡开,“不就是违约。”说着,他拿起手机,点开和方茧的微信对话框,“违约金多少,我给你就是。”
这下换方茧不会了。
她愣愣地眨眼,江缚侧眸觑她,轻抬了下下巴,“要多少,你说。”语气虽轻飘飘的。
他态度却挺正经的。
说不上心软还是怎么。
方茧忽然不知如何是好,咽了咽嗓说,…你这猫,哪来的。”“捡的。”
江缚垂下浓长的眼睫,捏了捏小猫的小爪子,语调悻然,也温柔,“士猫,不值钱,应该也送不出去。”
方茧视线也跟着落在小猫的肉垫上。
粉色的。
看起来有种橡胶的感觉。
有点想捏。
江缚侧眸看她,漆邃的眼眸在暖调光线下,透着与往日不一样的幽深。就像一池倒映着月光的静谧潭水,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一口吞没。就这么对视了两三秒。
江缚语气沉柔地说,“我捡到它的时候,它耳朵刚被小孩儿剪了一下。”方茧心头一凛,马上看去小猫的耳朵,果然它的左耳有个豁口。好在创面不大。
看样子江缚给它上了药。
想到这小区里确实有很多熊孩子,方茧有些嫌恶地说,“那些小孩怎么这么没家教。”
“所以啊,我没办法再把它扔掉。”
江缚嘴角浅浅一勾,“不然您就大发慈悲,让它留下?”…这是他第几次用这种眼神看她来着?
方茧记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被江缚盯得耳朵都熟了。
她下意识错开他的目光说,“那楼嘉豪同意么。”问完她就后悔了。
就楼嘉豪那狗腿子,怎么可能不同意。
果不其然,江缚轻言语笃定,“没事儿,不用管他。”这么一提,方茧才想起来她进门这么久都没见到楼嘉豪,“楼嘉豪去哪儿了。”
“最近回老家了。”
江缚有点儿故意使坏地看着她,拖腔拿调,“放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打扰,我们。
说得就好像俩人要干什么没羞没臊的事一样。真不正经。
方茧在心里吐槽他,清了下嗓子说,“那你得保证,你的猫不可以破坏家具,更不可以乱拉乱尿。”
江缚捏着小猫的爪子,冲方茧比了个发誓的动作,“我保证。”“要是没做到,我双倍赔偿。”
虽说江缚这人平日里看着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但方茧知道他其实挺信守承诺的,再加上自己还有事儿求他,方茧就是不认输都不行。想想就只能说,“算了,懒得为难你。”
说话间,她把放在电脑包里的衬衫和手绳拿出来放到茶几上,“还你。”江缚瞥了眼。
方茧还是觉得不理解,“她们说你这个手绳是卡地亚的,六千多,真的假的?”
江缚把手绳拿过来,重新套在手上,斜睨她一眼,“不然呢,你觉得我像买假货的人?”
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一一你个榆木脑袋才知道。方茧一言难尽,“那你还给我绑头发。”
按照她对江缚的了解,这人一定会嘲笑她,比如一-不让你绑上难不成看你满脑袋挂香菜叶吗。
但实际上,江缚就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像在表达一件极其平凡的事,“现在知道我对你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