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沐秋整理好笑着转身打算抱亲亲女儿沐浴的时候,阮倾禾已经抵达吏部尚书院子门口。
惊蛰左手叉腰,右手提剑,一副气势汹汹要攻府的架势,吏部尚书脸色铁青,提着黑色笼子,连连后退。
阮倾禾好奇地看着他们,身后还跟着六名人高马大的守卫,身上穿着夜行衣,统一的面无表情,像是雕塑一言不发站在她身侧。
跟着她的小书童,其实也是秦沐秋给她找的贴身丫鬟。
樱桃和芭蕉身子微颤,目光紧紧盯着笼子里发出凄厉喊叫的褐色毛茸茸生物,心底很害怕,但还是牢牢挡在阮倾禾面前。
阮倾禾透过她们看向吏部尚书手里提着的黑色笼子,里头的貉崽崽正哆哆嗦嗦的嚎叫着,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解释。
但只有阮倾禾知道,它在骂骂咧咧。
{哎!人!你不要太不讲道理!你家鸡都快瘦成鸡干了!这玩意能吃?貉都嫌硌牙!}
{快!好人姐姐!快砍他!}
{貉不就是吃了点你家鸡的粮食吗?至于给貉关起来?人小气,貉委屈。}
阮倾禾无奈扶额,想帮它说话都无法。
瘦成鸡干?你猜它为什么瘦?
你还委屈上了。
{快把貉放了!谁不知道貉喜欢吃栗子啊?!头发长见识短!你还想吃貉!貉又不好吃!}
{真是人长得丑唧唧,心也黑黑的!}
貉崽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骂骂咧咧声,传遍所有人耳朵,阮倾禾回头看了一眼将军府出来看戏的人,神情都露出不忍,仿若在可怜这只惨兮兮在哭泣的貉。
知晓真相的阮倾禾高深莫测摇头,天真啊!都太天真了。
阮江澜最先冲出来,他之前正泡在浴桶里,妹妹的猫突然发疯似的窜进来咬住他,急得他慌忙起身,提裤登鞋冲了出去。
以至于他赶来的时候,只穿了外裤,上半身裸露着,古铜小麦色肌肤,腹部沟壑起伏明显,晶莹的水珠缓缓蜿蜒穿过腹肌滑落。
阮倾禾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倒也没这么急。
{貉崽崽快别骂了!刚刚这人是真的想吃你啊!}
阮倾禾见吏部尚书的人,打着橘黄色烛火灯笼,还在周边巡逻。
阮江澜以为妹妹出了什么意外,在跟着小橘来的时候,一路引着他朝府外跑,如今见妹妹没事,有看府门外聚集这么多人。
在看惊蛰提着刀的架势,他更摸不着头脑了。
他疑惑问道:“小辈见过吏部尚书,不知当今天色已晚,您为何在此?”
吏部尚书见将军府终于来人了,恶狠狠瞪了眼面前不知所谓的小丫鬟,扬了扬受伤的笼子道:“这不懂事的牲畜偷了本官的长尾鸡,那长尾鸡是本官从边外买来的名贵品种,本官抓畜生贼,却被这个小丫鬟说教!真是可气!”
何止可气!他快气炸了!
当初听说皇上养了只珍珠鸡,他为了附和皇上,接着重金买回一只长尾鸡,前不久听说皇上丢失了珍珠鸡,很是难过,便想着回头送给皇上。
谁成想竟然被偷了!!!
吏部尚书越想越气,一扭头怒吼:“给我搜!一寸都不可放过!这只是崽子,它爹娘定在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