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满是贪恋,半眯着眼,像只小狗一样哼哼唧唧,转而腾起一丝羞愤。
她明明亲手杀了他,又多次对他动手,如今他竟对她的气息这、这般渴望,甚至谈得上痴迷。
苦涩和自责相互交织,化作漩涡,在心底来回搅了个千百遍。
他就这么贱吗。
他涌出泪水,顺弯曲的蛇嘴滑落。
江清瑶愣住,这小脑袋瓜在想什么,竟然哭了,不过,她还从未见过蛇哭。
她低头,细细打量那滴晶莹的泪珠。
泪珠在月光下折射出夺目的色彩。
突然,池厌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凑近,蜻蜓点水般,轻柔地吻住他眼角的泪,还轻轻摩挲了一下。
江青瑶迅速抽离,弯了弯眼。
嗯,跟想象中的差不多,这泪珠像上好的玉石,冰冰凉凉的。
身为以后的主人,亲一下未来的灵宠,应该会安抚到它吧。
池厌僵住了,嘴唇柔软的触感一阵电流般,引得他浑身颤栗,脑海嗡嗡作响。
江江江江青瑶,竟然亲了他?!
他这么丑,还这么脏,怎么会……
脑海不断回放方才的画面,汇成一阵阵粉红的热浪,朝他疯狂涌来。他瞳孔不安得颤动,蛇尾螺旋桨似的在半空打转。
最终无法承受强烈的热流,昏了过去。
翌日。
狂风大作,打得干枯的树枝晃动,在窗边刮擦,吱呀吱呀响。冷冽的寒气顺石梯翻涌而上,让人不禁裹紧衣袍。
江清瑶刚醒来,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推开门,几名弟子匆匆跑过,“昨晚归元丹差点被盗,所有弟子需接受排查!”
江青瑶回房收拾好,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小黑蛇。
它呼吸急促,毒气未散去,清养丹对修士大有裨益,但对妖却疗效甚少。
妖类自是需专门的药材医治,眼下她手上没有,山下铺子还未张罗。
索性丹霞宗设有专有的药庄,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点。
江青瑶推开房门,庭院笼上一层白茫茫的雾气,她快步走向山门,半路被两名弟子拦截。
“江师妹这是要去哪?”
“我去药庄买些药材,半个时辰后回来。”她不慌不忙解释,“前段时日的用完了,内伤还未痊愈,眼看天色渐寒,理应多备点。”
此事大部分人知晓,毕竟上次武比,江瑶可是大出风头,之后弃赛也因身体不适。
两名弟子对视,其中一人冷笑,“这可不行,昨夜藏宝阁损失了百枚洗髓丹。掌门已经下令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别说出无极峰,就是房门都开不得。”
江青瑶洋装不知,“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子时。”弟子孤疑着,“那会儿师妹在哪?”
“我自是房内挑灯夜读,为第三轮丹试做准备。”江青瑶瞥他们一眼,“两位师兄何出此言。”
“没什么,只是近日玄阴门活动频繁,我们不得不防。师妹若清白,不防让我等搜一搜。”
搜身?他们身无令牌,根本没有资格,“我真是开了眼了,二长老的弟子个个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行事莽撞。”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玄阴奸细。”那弟子步步逼近,“昨晚有人看你往青石台的方向去了,那里不过藏宝阁数百米。”
“随我们去戒堂一趟,有没有嫌系,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