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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1)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太子走后没多久,御医就到了,为奉仪仔细把了脉,方道:“娘娘脉象平稳,想来应无大碍,好好将养着就行了"。“可要继续服用安胎药?"孙嬷嬷在一旁问。太医捋捋胡子,沉吟片刻:“娘娘身体本就比寻常妇人虚弱些,先暂且吃着,老夫会时时关注着娘娘的状况”。

梁含章整个人还是呆愣愣的,面对太医的问话,也只是无意识回答。孙刘二嬷嬷疑心她方醒来,应是精神不济,在太医退下后便准备整理床榻,让她睡得更舒适些。

这时,殿门外却传来稚童银铃般的喊声:“舅母!"还未等他继续扯开嗓子,便被妇人的呵斥声打断。

李洛华拍拍儿子胖乎乎的手,满脸嫌弃:“舅母肚子里怀着小宝宝,不可吵闹。再乱叫,小心本宫把你送回去"。

这皮猴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本来之前说得好好的,没想到刚到殿门便如脱缰的野马,拽都拽不住。

梁含章听到声音,平静的面上起了变化,有些吃惊道:“是公主来了吗?嬷嬷快快请人进来″。说着就要起身。

孙嬷嬷看着奉仪依旧如雪一般苍白的面庞,既想让她好好歇息,又恐怠慢公主,犹豫片刻,还是亲自出门将人迎进来。赵瑜挣脱公主的手蹦蹦跳跳,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张开双臂就要朝她扑过来,被长平公主眼疾手快截住。恼怒呵斥:“你再这般莽撞,娘当真要把你送回去了!”

赵瑜讪讪停下,终于记起公主一路上的嘱咐,小心翼翼走到梁含章面前,大大的眼睛满是好奇:“舅母,阿娘说你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是真的吗?”梁含章笑着从榻上下来,吩咐下人看座。拉着赵瑜的小手走过去道:“是呀,瑜哥儿很快就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开不开心?”“开心!“瑜哥儿点头如捣蒜,童言稚语道:“我要小弟弟,等弟弟出来可以教他玩弹弓,上树掏鸟蛋。才不要妹妹,妹妹只会哭,我摸摸她小脸就委屈得回去告状,哼!”

梁含章与公主听到此话,相视大笑。

李洛华解释道:“他有几个堂弟堂妹,平时过节也会回老宅待会儿,看见妹妹长得白净便坏心眼逗人家,导致现在姐儿一听到瑜哥儿大名,直吓得两股战战。"说着又指赵瑜笑骂:“真真是我生下的混球儿”。赵瑜冲母亲扮鬼脸,接过梁含章递过来的粉果跑开了。奉仪笑答:“小孩子嘛,可不都是这样子的"。公主看着面前靠在软枕上的女子面容白净,弱柳扶风,虽脸上带着笑意,浑身上下却笼罩着说不出的愁态。不由问:“章娘,你身子可觉得不适?”梁含章摇头,“为难公主特地来瞧我,章娘感激不尽”。李洛华在她身边坐下,随意给自己斟了杯茶,不在意道:“这有何值得感激的?”说着又皱眉:“本来母后也想来的,但好话歹话说尽,皇兄都以打扰你休息为由推脱了。我跟瑜哥儿还是趁皇兄不在,偷偷过来的”。她跟李挣的关系,本就不似一起长大的兄妹亲厚,更何况上次不小心插足他后院之事。她怕行为过火,惹得皇兄不喜。“章娘?"公主一连问了几声,旁边无意识绞弄着手指的女人终于回过神,一双眼似被乌云遮住,云山雾罩的。

李洛华不由担心:“章娘,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若是信得过我,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梁含章心中苦笑,她心中的苦闷如何为外人道,难道要跟公主说她不想怀太子的孩子吗。她如何有这胆子。

略微定了定神,她调整呼吸,正色摇头:“没有,就是骤然得知有孕,时间难免吃惊″。

公主反复看她,眼睛察不出情绪,不知信了没有。温声安慰:“你莫怕,当年我怀瑜儿时也是这般,吃不好,觉得什么东西到了嘴里都没滋味,晚上更是被闹得辗转难眠,有时更是隐隐生出不想要这孩子的冲动”。梁含章大惊,并未料到公主会这般说。

“可是,瑜哥儿生出来那一刻,他小小的身子窝在驸马怀里,如猫儿般呢喃。我一颗心就忍不住软了,他是这世上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既然选择我为母亲,这就是一种缘分”。

公主性情豁达,鲜少会与她说这等掏心窝子的话。梁含章自知对方一片良苦用心。可是,她的情形与公主不一样。

她肚子里的孩子要背负的,是两个朝代之间的仇恨。若将大人的仇恨强行加诸在一稚儿身上,她身为母亲,如何能够忍心。“章娘,放宽心好好养胎才是正理",公主轻轻拍她肩膀,“你要知道,皇兄年纪不小了,若是东宫迟迟没有子嗣,朝臣私底下定会议论。你忍心他遭受那等流言蜚语吗?”

且观之皇兄对她的态度,怕是存了几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态度。如此这般,孩子不从章娘肚子里出,难道还会有第二人选?自己固然跟章娘交好,也知道怀有身孕的女子必定遭受一番折磨。可是,对方既是太子府上的奉仪,不日便会封为良媛。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她的使命。毕竞论及亲疏,太子才是她兄长。她与奉仪的交集,全是因为太子的缘故。

梁含章也察觉到公主话中隐约的指点,心中暗恼,自己情绪确实有些明显了。

于是抬手轻轻抚摸肚子,如世间最寻常不过的母亲,憧憬着孩子的降生,低头笑道:“这孩子亦是我和殿下期盼的,身为一个母亲,我无时无刻不因他的到来感到欣喜”。她只是,舍不得孩子受苦罢了。女子眸光温柔似水,动作显得虔诚又郑重。那可是无辜的孩子啊。若她是个身世清白之人,如今局面又怎会如此两难。对方是一国储贰,身份贵重。若生下他的孩子,想必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李洛华知道方才自己的话不太妥当,听到梁含章的话,彻底放下心底那点奇怪的担忧。她抓着赵瑜吃得满是油污一双手,拿过帕子擦拭。笑道:“孕中女子本就多思,章娘日后若觉得烦闷,可以让人来公主府上传话,我与瑜儿都可过来陪你"。

说着又嫌弃揪着儿子耳朵:“这小子最近听了许多天马行空的故事,小嘴叭叭,说得一套一套的。他跟过来正好能解闷"。赵瑜吃痛捂住耳朵,气呼呼瞪着亲娘:“阿娘,疼!″“疼就对了,叫你不长记性,明明出门前都跟你说过不能再吃这些零嘴,你看看,是不是没把娘的话放眼里?”

赵瑜哼气,哒哒从她怀里挣开,抱着梁含章胳膊摇头晃脑道:“放了,瑜儿把它放眼里了。可是吃东西是用嘴巴吃的,我没放嘴巴上,一时就把娘亲的唱咐忘记了”。得意洋洋的小脸带着狡黠。

看着这对母子的互动,梁含章摸着瑜哥儿圆圆的脑袋,忍不住笑。公主又跟她东拉西扯了许久,详细嘱咐孕中女子的种种忌讳。最后在嬷嬷频频望过来的目光中,她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终于意识到时间不早了。她得快些回去,否则待会儿怕是要撞到回府的皇兄。且观之良媛脸上也难掩倦色,应是一直忍着没好意思说。自知打扰,只好抬手让下人将随行带来的贺礼放下,带着瑜哥儿依依不舍离开了。梁含章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哈欠,看到身边一直是孙刘二嬷嬷,连春分几人的面都未曾见到。不由问:“春分她们呢?”春分因昨日行事疏忽,没守好奉仪,殿下一怒之下罚了十大板。最后还特地吩咐那几个丫鬟年纪小不知轻重,安排在外院干些洒扫的活计就行了。梁含章听此,又暗暗叹了口气。若身边是春分几个,她的计划尚有些胜算。可二人都被打发出去了,她身边只剩下两位年长稳重的嬷嬷。不说偷偷买堕胎药,即便日后想出门,怕也轻易不得了。“娘娘,时间不早了,不若老奴去传午膳?″毕竞饭后还要喝安胎药。梁含章心中抑抑,却也知干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她得好好筹谋,找个由头把身孕落了,且不能让太医发现。

一想到该如何避免让那些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发现,梁含章又觉一阵头疼。这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留下只会是隐患。不仅害了她和太子,也会连累阿兄。若是梁国那群逆党以孩子作伐,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她攥着玉箸,暗暗下定决心。

宫里的贺礼被嬷嬷和李福筛选一遍,觉得适合她把玩的小玩意儿,流水一般送到芷兰居。

梁含章看着琳琅满目的贵重物品,内心唏嘘。各色檀木盒子上,装着如意长命锁,用红绸包裹着的和田玉手镯,还有诸如小孩子玩的拨浪鼓,小风车,应有尽有。可见,帝后对太子第一个孩子都十分重视。梁含章又想到昨日挟持她,行为放荡的男子。不由得皱眉,凭直觉,她觉得对方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必那秘密还是针对太子的。只是,他私底下入京,到底在筹谋什么呢?乾元殿。

惠安帝忧心忡忡,手中的奏折狠狠掷到地上,胸口气得上下起伏,怒喝:“这群蠹虫!拿着朕给他们的俸禄,却干尽丧尽天良之事!旬月上呈的奏表几近溢美之词,却个个皆如虎兕猛禽,酆都恶鬼,如此虐杀我治下良民。可恨!可恨!”手掌重重砸在御案上,面色涨红,气得整个人身形不稳。左右吓得连忙搀扶。

李挣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众心心腹低头跪在御案下,帝王在上面气得浑身发抖。

余光看到那抹清隽的身影,皇帝强压下怒气,重新在龙椅前坐下。让左右把急报一五一十向太子陈明。

太子听完脸色骤然变冷,进门前眉间的喜色瞬间被寒冰覆盖,一向端肃的人也忍不住厉骂:“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官!”朝廷三十万两赈灾银运到江南道,眼见着都要分下去了,一众官员却上报白银被一群贼首截获,至今不知所踪。

说得比唱得好听,难道那白银不是流入他们口袋了么!事情过去这么多天才想着上报,江南道的一群蠹虫,真的愈发不把天子放在眼里了。“江南刚洪涝不久,又闹瘟疫。这笔银子可以说解民倒悬之危,如今却凭空消失,就算把一众官员通通斩首,也难消民怨"惠安帝气得咬牙切齿。“限下江南形式紧急,恐有灾民暴乱发生,彻查官银失踪之事,陛下要派个德高望重的人前往”。李挣站在一众官僚面前尤其突出,修长挺拔的身躯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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