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盈忙不迭点头:“是,朝朝明白。”
有了太子殿下的发话,盛朝盈忍着疼痛上完药,中途硬是死死咬住唇瓣没有再吭一声。
墨熠满意地颔首,对这小骗子要求不能太高。
孙鸿收捡完药箱,跪在马车中央:“殿下,这位姑娘的手上已经包扎好了,若是想好得快些,切忌搬运重物以免再度受伤。”
“若殿下没有其他吩咐,微臣这就告退了。”
墨熠没所谓地点头:“下去吧。”
等太医走后,车内终于是安静了一会儿。
太子殿下也终于是有空聚精会神地处理了一番公事。
……
“咳咳……咳……”
墨熠微眯着眼抬头:“怎么了?”
“朝朝嗓子痒,咳咳……”
男人瞬觉不耐,正想让她自个儿倒水,又不是没有手。
转眼却又扫到了小姑娘被包成一团的手掌……
虽说是还有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不过以这小骗子的蠢笨程度,若再让她自个儿斟茶,十有八九得搞砸。
到那时再让太医及小厮进来又得耽误一番功夫,想想就觉着头疼。
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平生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曾做过的决定,让这小骗子上马车终究是一步臭棋。
“咳咳……咳咳……”
耳边还在不停地咳嗽,墨熠黑着脸亲自给盛朝盈倒了一杯茶水,再“贴心”地放到她跟前。
目光似要吃人:“喝!”
盛朝盈受宠若惊,又怕又感激:“多谢殿下。”
末了又自个儿加了一句自认为讨好套近乎的话:“夫君待朝朝真好~”
墨熠嗤笑一声,盛朝盈自然是听见了,但她不明所以,也就佯装着没听见。
男人略侧眸盯着面前的小姑娘,眼见她用那只完好没受伤的小手端起茶杯,再小心凑上去吹了两口气,眼睫随之颤动似扇动的蝴蝶双翼……
说她蠢笨可却又实在懂得利用自己这张脸,是个有点儿子心机但不多的小骗子。
视线逐渐往下,不知看见了什么的男人眉头猛地一皱。
“手怎么了?”
“啊?”
盛朝盈喝完水放下杯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上是方才孙太医才给她包扎好的,没什么不妥之处啊。
“手腕。”男人又提示了她一句。
盛朝盈撸开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腕,原本白嫩纤弱的手腕已经生出了缕缕红痕,细细感受,还有一些微微的刺痒刺痛感。
其实盛朝盈早就已经发觉了,不过这点微末的不适,比起昨日里她身体的不适以及今日的被烫伤,她是可以忍受的……
她悄悄望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脸色,见对方面色有些难看,一时吃不准对方的用意,总不能真是担心她吧?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她跟太子殿下无亲无故,又腆着脸贴上去,太子殿下不恼已算是好的了。
墨熠眯了眯眼,心里微沉,他清晰记得,母后的贴身侍女及贴身嬷嬷提及过,母后在逝去之前身上便有过生出红疙瘩的症状。
可当时的太医皆言那是高热导致的过敏。
那小骗子腕间地红痕又是为何?瞧起来这蠢模样也不像是发了热。
男人心下顿时有些烦躁,推开了木窗让外边儿的空气流动进来。
康子安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太子车架的动静,察觉到窗门被推开,立马就咧开笑凑到跟前:“殿下?”
墨熠睇了他一眼:“去把孙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