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来燕山,那女人是咱们燕山的人吗?”
阿飞本着吃瓜的心,就在路过时冲着他们扒开的树丛瞟了一眼……
草地上跌坐着一个身着黑衣金线的少年,他似乎受了伤,衣衫凌乱,发髻微散,口中还在呜咽,好一副娇羞羸弱的模样。
——阿飞抓起小师弟就跑。
然而少年动作更快,一个飞腾跨步,眨眼间就抱住了她的腿。
那双胳膊如同铁壁,力量极大,缠得阿飞动弹不得。始作俑者却还捏着嗓子哭哭啼啼:“死相,你个偷心贼……说好的水灾过后就在一起,怎地翻脸就把郎弃!郎这身子、这身子,早就属于你了。”
周遭的目光“唰”地集中过来,没有一丝怀疑,齐刷刷认准了她就是负心女。
阿飞脸都黑了。不知道小贼在这里造谣了多久,她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恨恨地低下头,死小贼居然还得意地冲她眨了下眼。
小师弟也认出他是那晚和他们战斗过的小偷,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师姐……”
他师姐一言不发,一把拎起少年的衣领,直接拖走。
“啊疼——啊疼疼疼——死相,轻点儿——”
石阶又高又窄,少年的屁股一遍遍蹾在石阶上,疼得他这下除了惨叫再说不出多的胡话来。
到了山下树林,瞅着四处无人,阿飞这才松开手。
“叫什么叫,疼不死你!”
“真的疼嘛,”少年眼泪花花地揉着屁股。说着,掀起腰下衣摆,朝阿飞露出血迹淋淋的侧腰,“不信你看。”
“还碰瓷!这一看就是刀伤,还是前几天的。关我屁事!”
等等,前几天的……刀伤?阿飞乐了,小贼这是被冉晁砍了:“活该,谁叫你乱偷东……西?”
最后一字,随着少年昏倒在她身上戛然而止。
幸好她身后就是一棵树,不然两人都该栽在地上了。
“师姐,他昏过去了。”
阿飞不放心地伸手使劲擦了擦他苍白的嘴唇:“不是碰瓷?”
“虽然不是碰瓷……”小师弟脸色难看,“但是师姐,我们也不能不救,让他死在这儿。”
阿飞叹气扶额。
和小师弟一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贼抬到小华峰的草屋中,屋里没人,大概师父又去闭关了。阿飞打发小师弟去山下给她带点“外卖”回来吃。撸起袖子,清点从师叔处收集得来的药品,给小贼止血。
刚刚把一手的金疮药按上侧腰,他立刻疼醒了,满头大汗地睁开眼,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眼神变得戏谑:“我的……清白少年身。”
“你还敢说!”阿飞毫不心疼地用力一揉,感到少年侧腰肌肉上的青筋在手心疯狂跳动。倒生得一副好腰,肌肉匀称,手感极好。
少年脸上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潮红,正要和她继续斗嘴时,门外远处传来一声轻唤。
“阿飞,你在吗?”
师叔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阿飞和小贼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最后还是她先一步反应过来,拎着衣领“砰”地把他关在了衣柜里。
当沐迟走到草屋前,阿飞正好打开屋门,笑脸相迎。
“师叔!”
沐迟捧着一个盛满水的玉石碗,眉宇间似有些疑惑之色:“上次你说山泉水有过量微生物,我试着用法术去除了下,但却不能去除干净。”
“啊?”阿飞愣了,“其实只用烧开水就行了。”
这个回答让二人都静默了,一会儿,沐迟木着脸离开。
阿飞呆呆地站在门口目送沐迟远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好像表现得太不解风情了,哪有就这么一句干巴巴的反驳就让师叔走人的道理……
少年回到床榻,翘着腿等着阿飞上药,见她迟迟没有回神,便从衣领中抽出一物,举起来晃了晃:“喂,小丫头,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这个桃花玉佩一直在闪啊?”
阿飞转过头,下意识地回道:“因为你啊,你出现了它就会闪。”
少年脸色一凝,随后唇角勾起,扶着侧腰一步一步凑到了阿飞近前,低头瞧她:“原来你这般在意我,嗯?”
阿飞回过神,发觉自己被戏弄了,探身去抢玉佩:“想得美,这是因为我给玉佩施了法术,碰到小偷它就会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