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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3 / 3)

“强人所难?”父亲冷笑,“你何时变得这般妇人之仁?可知今日朝堂上,满朝文武跪求圣上削了你大哥的官职?西域这桩麻烦,也是皇家在背后操纵。你该分清,你大哥的仕途与你那点儿女情长,哪个更为重要。”

父亲字字如刀,好像他的意愿,从来都不值一提。

“父亲既允我与沈姑娘成婚,就该多给我些时日与她相处。婚姻乃终身大事,即便太傅府与亲王府利益相连,也该给予最基本的尊重。西域我可以去,但求父亲莫要将婚事逼得太急。王府的危难,我也会设法帮助父亲解决。”

“你解决?离了亲王府,你算什么?能娶到太傅之女已是抬举你。若真这般不满,大可将王府赐你的一切都抛下去做个马夫,岂不自在?”

马夫。

这番话如冰锥刺心,薛召容攥紧的指节已然发白,原来在父亲眼中,他这个儿子竟如此轻贱。这些年他为王府出生入死,到头来却只换来这般言辞。

他还想再争,忽听“砰”的一声巨响,茶盏已在案上拍得粉碎,父亲厉声喝道:“鹤川,去准备准备,即可带他出发。”

门外的鹤川闻声打了个寒颤,慌忙进屋行礼,抬眼间,只见自家公子僵立原地,双拳紧攥得青筋暴起。

薛亲王冷眼扫来,鹤川连忙扯了扯主子衣袖:“公子,走吧!”

再僵持下去,怕是王爷要动手了。

好一会,薛召容才转身出去。

廊下春风徐徐,鹤川小跑着跟上他,担忧道:“公子,路途遥远,您背上还有伤,不如请位太医随行。”

他未做声。

鹤川瞧着他神色冷然,没再追问,遣了小厮去太医院请人。

二人回到院中,鹤川忙着打点行装,他却独坐石凳上出神。

鹤川备好马车,过来问:“公子,可要去太傅府与沈姑娘道个别?”

道别。

前脚刚许日日相陪,后脚就去道别,多可笑。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回道:“不必了。在事情还能收场之前,别再扰她了。此去西域凶险未卜,若能平安归来,亲王府的事再想其他法子罢。”

到底是不忍心将那美好的姑娘拉下水。

——

何家夫妇来探望时,满屋子都是笑语。舅母亲手熬了参汤,一勺勺喂到沈支言唇边。

这对夫妇向来待沈支言极为亲厚,舅母常给她做绣帕,舅舅还总带些新奇玩意儿哄她开心。

可舅母今日话里话外却总绕着婚嫁之事打转,说着说着,话锋还转到了亲王府。

起初沈支言只当是闲谈,可听着听着便觉出不对,舅母字字句句都在夸赞亲王府的大公子,话里话外却将薛召容贬得一文不值,什么“性情乖戾”、“手段狠辣”之类的词都往外冒。

她越听心头越烦闷,隐约猜到了舅舅舅母此行的用意。

待送走客人,她吩咐杏儿将薛召容送来的物件好生收起来。小丫鬟整理着那些锦盒,偷眼瞧见自家小姐唇角时不时漾起的笑意,忍不住打趣:“小姐今日气色真好,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没有。”沈支言摇头,却见杏儿指着妆台上的铜镜道:“您自个儿瞧瞧,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呢,莫不是有了意中人。”

镜中人双颊果然泛着桃花色。

沈支言未做声。

杏儿抿嘴偷笑,自打薛二公子又是救命又是送胭脂的,小姐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口脂那样亲密物件可不能乱送,薛二公子若非有心,怎会送她。

说来,此人与小姐倒是挺般配的,样貌出众又有才华,虽然不善言谈,但是人品却是极佳的,又舍得拼命,嫁给这样的人,日子不会太差。

自从杏儿打趣之后,沈支言这一整日眉梢眼角都噙着笑意,时不时往院门外张望。

到了翌日清晨,她早早起身,趁着天光正好,让杏儿扶着她到院中赏花。

满园芬芳沁人心脾,让她觉得心情格外舒畅。到了日暮时分,杏儿却说她神色不对,还问她可是伤口又疼了。

她只摇头,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心情突然低落起来。

又过了一日,那个说好要天天陪她的人却始终没有露面。明明约定了五日之期,可两日过去,连个人影都不见。

转眼到了五日,依旧未见那人身影。

这期间,阮玲与江义沅常来探望,义沅姐姐伤情恢复的很好,还说要同他一道去谢过薛二公子。但那人却似人间蒸发般,再未露面。

沈支言原想向二哥打听,转念又作罢了。既然决意斩断牵扯,又何必徒增念想。

又过了四五日,连杏儿都瞧出她心绪不佳,担忧问道:“小姐这几日怎么总蹙着眉?”

而她只是摇头不语,自己也说不清怎么了。

时下已到了春深,许多新鲜果子都下来了。

这日清晨,她坐在院中一边看书一边吃着舅母让人送来的桃子。不远处杏儿匆匆跑来道:“小姐!薛亲王带着薛大公子和薛二公子来了。”

她听闻,拿书的手微微僵住,不可置信地问:“薛廷衍和薛召容,都来了?”

杏儿点头:“是的,还抬了满院子的礼品。小姐,他们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提亲?

沈支言眼皮突地一跳。

那怎么兄弟俩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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