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人敢劝架,也没人敢为易书杳出头。大家都知道这事是周行的错,但周行是个富二代,大家没必要为了个不熟的人,跟他结下梁子。这不值当。包括许之淮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局面就变得非常一边倒了。
大家都心疼易书杳,却又无能为力。
“你是不小心碰的吗?”易书杳愤怒值飙升,“都两次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是不小心碰的啊,”周行耸了耸肩膀,“你别这么敏感。你也就表面清纯吧,装什么呢,流传的片都不知道多少个了。”
易书杳最后一句话没听懂,但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啊?你在片里还挺乖的啊,被男的碰成那样也——”
“怦”的一声,一个强硬的拳头忽然出现:“你他妈吵什么?”周行被不及掩耳之势揍到了地上。
荆荡收了拳头,漫不经心睇着他。
周行被这拳打蒙了,撑着地站起来:“有病吧?”看见是荆荡后,又怂了,问:“荆荡……你干吗打我?”
许之淮不知状况,急忙走到荆荡身边,也问了一嘴:“是啊,你揍他干吗?”
许之淮非常了解荆荡,他性格冷酷,压根不可能会为了女生出头。
果然如许之淮所想,下一秒,荆荡薄唇动了动:“说过了,这傻逼吵到我睡觉了。”
周行自然不敢再出声,他恶狠狠地瞪了眼易书杳,拿着书包出了教室。
许之淮笑了下,刚才荆荡这少爷确实在睡觉来着。
“喔,”许之淮的手搭到荆荡身上,跟他出了教室,“我还以为你是为易书杳出头。”
走廊风热,荆荡双手插兜,额前的乌黑头发被风吹得分散:“易书杳?谁?”
“就那个跟周行吵的女生。”
“她叫易书杳?”
许之淮看着荆荡不怎么熟悉地第一次念这个名字,知晓他不认识她,自顾自地点头:“哦,搞半天是周行吵到你了。他声音确实挺大的,估计办公室都能听见。”
荆荡嗯了声,到一楼摸出根烟咬上。
南方教学楼建筑宽阔,浓郁月光像纱幔笼罩在他脸上,似拢住了一抹冷白。
第二天易书杳跟班主任说了周行的事。
班主任原本就打算重新排位置,听完之后把周行叫到办公室严厉批评。
下午,一张新的座位表贴到了黑板。
易书杳和荆荡的名字捱在一起,不知是天意,还是命定的缘分在作祟。
换座位是在白天的最后一节课。
易书杳知道同桌由周行换成了荆荡。她心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也有点小小的担心。
毕竟,她那天晚上是去找了荆荡换位置的。
他没同意,还冷拽着一张脸。
虽然,特别帅,但看起来让她胆战心惊。
一小会的工夫,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在换座位。
易书杳抿了抿嘴唇,磨蹭地抓着桌子,慢吞吞地往靠窗的位置搬。
中途有男生朝她挽起袖子:“我帮你吧。女生没什么力气,搬不动。”
“女生有的是力气,”易书杳摇头拒绝,“谢谢你的好意。”
“那好吧,”男生说,“昨天你被周行欺负了,其实我是想帮你出头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荆荡就帮你了。”
易书杳没有脸大到认为荆荡是在帮她,认真说:“他只是被吵到而已啦,不过我也很谢谢他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空气响起一道冷淡桀骜的少年音,顽劣勾人,来自于荆荡:“哦?那怎么没听见你跟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