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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啦,开始煲汤炖肉(2 / 3)

“阿姐,任性是要有一个度的。“少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并未有什么大动作,只袖侧轻摆,洪钟般的声音便巍然而来,“朕…决不允许你再辜负朕的心意。“是陛下的心意,还是陛下的强迫?"姜采盈挺颈而立,瘦削的双肩衬得她孤立无援。

“放肆。阿姐,是朕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了?”“陛下可还曾记得,当年承璋姐姐去世后你在父皇面前对昌宁发过的誓?你说,日后你登上帝位,一定不会为了皇权逼迫昌宁做不愿意的事情。”“我.…."那些深刻的记忆仿佛变得幽远起来,坐上火锅这把龙椅,所有的亲情都要为皇权让位,这便是姜叡从父皇那儿学到的,帝王之术…“阿姐,联.…是身不由己。"少帝一边挣扎着,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他的大脑,身为帝王怎可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社稷?“你可知如今朕在子民心中是何模样?他们都说朕无德无能,甘作亚父的傀儡,不配为大云朝的主君.…朝中大臣更是与亚父蛇鼠一窝,想要搞垮,颠覆朕的天下..朕怎能容许?阿姐,你是朕最亲近的胞姐,我们当一荣俱荣,你要相信朕不会绝不会辜负你。不论你嫁与谁,朕都一定会倾尽全力保全你,不让你受到一点儿牵连。”

“陛下,天下,是大云朝百姓的天下,并非你一人之天下。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弃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朕几时弃过百姓?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若不肃清朝中奸佞,何来山河社稷可言?”

“是么?正所谓凡营衣食,以不失时为本。如今正当农时,陛下可曾关心过陵都周郡州麦种情况如何?江南发水致使稻种淹溺,民怨四起,陛下又可采取各方郡守之建议,指导农民活稻之法?您一心都扑在党同伐异之斗争之中,想的全是如何铲除异己巩固皇权。可若无百姓之安居,何来社稷?”姜采盈全身发抖,皇权威迫之下她已无法站立,她敬跪于大殿正中央,话语振聋发聩…

大殿陷入了一片肃穆之中,久久…龙椅上那人都未回话…不知过了多久,姜采盈的膝盖都有些麻木,眼前才出现一双金色雕丝的云纹状足靴,下一秒,她被一双手轻轻扶起,“阿姐,快起来。”

姜采盈心有余悸,此言已经严重干政。即便身为公主她也无力承受天子之怒。

“阿姐,朕.…"承认错误的话无法从帝王之口说出,他踌躇了半刻,才最终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即便是处置奸佞朕也不该将你牵扯其中,此事朕会另做打算,日后朕不会再逼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阿姐,你且先退下吧。”漆黄的夕阳将光影拉得悠长。白余阶方阶上,她向外俯看着层层迭起的金瓦红墙建筑祥…

“恭送公主殿下.."程太保在门外侍立着,不一会儿大殿上内响起了咳嗽声,少帝在里面下令,“程太保,去请丁太傅来,就说朕有要事与他商议。接着,又是不断地咳嗽。

姜采盈眉心心拧紧,开口问道,“陛下可是受了风寒,有宣过太医么?”“请过了,只是一律都未进过养心殿的门。“程太保忧心忡忡,“陛下每每都以政务繁忙而推脱,可龙体要紧呐。"话毕,程太保径直向姜采盈跪了下来,“老奴恳请公主殿下再劝劝陛下吧,陛下他最听您的话。这偌大的宫墙之中,他一人孤独惯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姜采盈转身望着他,“程公公,你听到我与陛下的话了?”“老奴该死。”

其实作为三任御前掌公,程太保所知的皇权密事多得已经数不胜数。他能连连侍奉三任帝王,便是因为他不可撼动的绝对忠心。姜采盈也并非想治罪,只是有些踯躅,“程公公,依您看来,此事.…”“哎哟,老奴惶恐不敢妄议政事。”

姜采盈叹了一声,罢了。想要撬动这位深谙宫廷之道,只会明哲保身的公公的嘴,怕是比登天还难。陛下年少继位,朝中众臣又确实欺他弱小,为卫衡马首是瞻。

殿内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姜采盈止不住回头望去,心中犹豫不决。一方面她讨厌再一次成为帝王纵横的棋子。另一方面,如今朝中形势不稳,陛下想要靠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不用些非常手段是十分难的。上一世.…,姜采盈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有羽林军贴身护卫,阿弟也不至于被贼人追至地宫,砍下头颅…

自卫衡死后,羽林军精锐悉数遭副使江澈鼓动调职或请辞,随后转而效忠于朝中新兴的党派之中,做起了暗卫或杀手。这一世,起码卫衡他愿意交出羽林军…若陛下能够真正收服羽林军,培植心腹,或许上一世的惨状便不会发生。

思及此,她步履坚定地回头,“陛下,昌宁还有一事求见。”里面那头似乎顿了一下,“进。”

姜采盈重重叩首,“陛下,昌宁愿听陛下安排,谢陛下赐婚。”“阿姐,你.…“姜采盈抬眸,视线坚定地与姜叡的眸光对上,余下之话尽在不言之中,她改主意了。

姜叡眼神中也有了少许卸下帝王心防的动容,“阿姐,你放心。不管将来如何,朕一定设法保全你。”

姜采盈不在乎这些,只是叮嘱道:“卫衡是否说过羽林官印何时移交,宫中巡防守备登记在册情况又何时交接?陛下此番收服羽林军还需他的配合,切不可与他起过多冲突。若得机会,陛下可与太傅具体商讨将城防营收编羽林军的让划,将守城之责握与自己手中,他日若有敌情,陛下才能第一时间获取情报。”“阿姐,你说得有道理。“姜叡眼中闪着光芒,他有些惊诧与阿姐的见地和格局,却并不怀疑。

阿姐就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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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下,揽月在朱华门口静静候着。见公主出来,她忙上前去给公主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衣。

“公主,夜色起凉意,小心您的身子。”

宫外的空气似也躲过了皇宫的压迫,更轻盈些了。可姜采盈却不觉得放松,她拢了拢外衣,“揽月,哪里有酒喝?”“公主?"揽月惊诧,“您不常饮酒,恐不胜酒力啊。”“就是想小酌一杯。“揽月看出公主心情不佳,也不再坚持,“好吧。公主,等回府后我去找张管家准备一小盅桃花酒。”此时正是桃花盛开之际,京中酒肆皆以桃花酿酒,此酒温和醇香,是许多京中女子挚爱,公主想必也会喜欢。

“不。“姜采盈眸色一沉,“我们去惜春坊喝。”惜春坊,是卫衡的地盘。既然决定了要嫁,她就得试探出卫衡对她的底线。她们先是回了府,换了一辆低调些的马车和一身轻便的衣裳,随后出发。西时三刻,陵都城华灯初上。

一排排的街灯将街景衬得繁华热络。大云朝虽民风尚算开放,可夜间出行女子还是较少出门。

马车的车轮缓缓地碾过绫罗街干净的青石板,不知何时,丝竹绕耳之乐声扣进耳扉,远远地“惜春坊"三字牌匾高高地悬挂在闹市中央。她们到了。

“二位客官,今日想听点儿什么曲儿?“看门的小倌儿热络地围上来,揽月不动声色地拂开,替公主隔开一段距离。

进门之后,靡靡丝竹声更加清晰了些,一楼的正方台子上,乐女抱着琵琶,以面纱拂面,嫩如青葱般的指节勾点按压,悦耳清脆的乐声便传了开来。此时人头攒动,惜春坊内生意极好。姜采盈花了大价钱才好不容易订到一个三楼的位置。拾阶而上时,她的眼光静静地扫过楼下的人。那日在探春宴上,见过的忠肃侯府何文泽,柳公仁惧在。转过二楼阶梯时,一曲奏毕,楼下竞开始鸦雀无声。

《洛雪词》惊世卓绝,仅仅两三音节便勾勒出空灵之感,原来是是雪姬娘子开始弹奏,楼下听客皆如痴如醉。

她正欲上二楼,冷不丁地与一人打了个照面--匡沉瑾。姜采盈暗叹,自探春宴过后,他二人应免不了几分纠葛。

落座后,酒水吃食很快便上齐。从这间房看去,可以俯瞰整个陵都城,巍峨的宫墙在此处也不过几点重影。

目光所及之处,倒是有一处建筑稍显大气磅礴。仔细一瞧,竟是卫衡的府邸。

姜采盈顿时有些烦躁。

础牙咧嘴几杯桃花酒下肚后,她面色迅速浮上一抹红晕,“揽月,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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