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盈微愣,牙关都在轻轻颤抖,“你马车上...怎会备这种药?我不吃。”
“随你。”
卫衡垂眸不语,眼里的眸光变得愈发晦暗。
“三年前,公主殿下曾假借张屏名义往我的府中塞了两名姬妾。这件事,你还记得么?”
“是...是么?”姜采盈有些心虚,好像确有其事。
那时候,卫衡残暴令手下杀害林掌院后,将其生肉混入各酒楼后厨,引得天下众怨。
那位林掌院前一日还与自己谈笑晏晏,讨论陵都城天坛设学之细节,谁曾想第二日便被卫衡的手下秘密杀害。
姜采盈自然气不过,于是与监察令张屏联合,假借他生辰宴上借花献佛送来两名女子。
这两名女子乃是监察员密使,负责暗中搜集卫衡当权的罪证。卫衡竟也收了,也偶尔带在身边给张屏看,也给她看。
只可惜卫衡狡诈,那两位女子并未窃取到任何有效情报。两个月后,便寻了个借口纷纷死遁了。
卫衡此时提及这事,是想秋后算账?见他眉目幽深,似有阴霾围绕,姜采盈忍着剧痛咽了咽口水,现在矢口否认,还来得及么?
她来不及深想,却见一张脸渐渐在眼前扩大,卫衡轻身过来。
“你...做什么?”
她的额头发汗,脸色也白得不像话,似乎已经痛得浑身虚脱。
卫衡不语,只是毫不犹豫叩开她的牙关,往里塞了颗紫黑色的小药丸。浓烈的药味令姜采盈面部扭曲,她皱着眉,“苦...”
卫衡伸手去够方桌上的茶盏,却被姜采盈挣扎中一把打掉,茶水落在软榻的狐裘毯子上,印湿一大块儿。
“安分点儿,别动。”
“疼,好疼...”
姜采盈语无伦次,表情痛苦,“好苦。”
卫衡眉心紧皱,耐心不多。他一手扣住姜采盈,一手去够方桌底下的小暗格,手指头一捻,捏住三两颗蜜饯递到她面前。
“吃。”
姜采盈气血虚弱,浑身乏力,刚伸出去手,整个人也止不住往前倒。
卫衡眼神微眯,手臂一伸横揽住她的腰身,姜采盈整个人便落入他怀中。
卫衡高出她半个头,低头看她。姜采盈微仰着头脸蛋因疼痛而皱成一团,唇色发白,颈部和耳朵却因异常的体热而红得厉害。
她没料到,她这次月事会来得这么凶猛。
卫衡伸出一根手指,将蜜饯轻轻地抵在她柔软的唇中央。姜采盈疼得睁不开眼,只觉唇边有一丝甜意,便急切地伸舌头去吃。
柔软温热的舌微微一勾,不经意间舔过卫衡的指腹,一抹湿热刹那间如电流般窜过他的肌肤。
不过失神片刻,他手上另外两颗蜜饯滚落在地,最后隐入角落里。
“还有么?”
苦。
姜采盈还觉得苦,见卫衡未回她,便自顾自地探出身子去够暗格里的蜜饯,她伸手抓了两颗放入口中,嚼了片刻,唇齿间甘甜充盈,总算是将那副苦味儿给压下去。
只是当她一回身,便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卫衡的手掌环住她的腰,而她下半个身子被卫衡用腿圈着,为了够着小方桌,她左腿微弯,膝盖处好像顶到了什么东西...
卫衡的脸黑得可怕。
“我,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
他的脸沉郁地如暗夜中的乌云,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吃了药后,她身上疼痛缓解了些,可脑袋却昏昏沉沉,迷糊之中她又陷入梦魇之中,“父皇,母后...好大的火啊。”
“好烫...”
卫衡凝眉,又是火。
这时,马车外一声嘶鸣穿林而过,肃杀之气渐渐弥散。
羽林军列阵而待,刀光剑影在暗夜中猝不及防闪现,粗头犷臂的陌生男人在外吼叫,“抓住他们!”
卫衡刚一掀帘,“咻”地一声,箭翎呼哧而过擦过他的鼻梁,钉在内室精雕的楠木壁上。卫衡视线随之看过去,那箭尾还在狠狠地颤着。
马车外传来惊呼,“保护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