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希偷瞄梁泽谦,发现他耳根微微发红,走过去故意问道:“你怎么脸红了?”
“有吗?“他低头扣衬衫纽扣,神情无辜。沈南希肯定回答:“有。”
无所谓了。
梁泽谦穿好衣服说道:“应该没人觉得我看得上你,所以用一些辅助工具。”
沈南希:….”
说的不错,原本作死的恶女,不能说自己改头换面就真的改了,以前种种不可能一笔勾销。
她听从温怡的话缠着老二,又破坏人家小情侣的感情,刁蛮任性又胡作非为,在学校不爱读书,校服都不穿,指使喜欢她的人,看不上低位的人。刁蛮任性、仗势欺人,除了一张脸毫无优点。沈南希甚至都看不出来眼前的丈夫对她有什么感情,口口关系是最容易发生的,其他的完全一副不关心不在乎的样子。想到这里有些泄气,玩笑都不想跟他开了。“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哪方面对梁泽峰都保持距离。"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嘱托还是要求呢?除了不能见面,语言上对话中这个人绝对不能提对吧?沈南希看了他一眼,笑出牙齿:“好啊。”他是真生气了,原来父亲说的那番话还记着呢。想起来前段时间报纸上写的内容梁泽谦主动退婚,不管怎么样,当时说明两个人都有不想在一起的意愿。
如今强行捆绑在一起结婚,沈南希真的搞不懂他同意的意图是什么。梁泽谦确实永远不会知道,沈南希借这个身份不过是想躺平享乐,本就没有什么远大志向。
而沈南希自然也不清楚梁泽谦心里究竞作何想法,他是真的人淡如菊,还是另有所图?。
想这些也没用,反正自己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些豪门恩怨与勾心斗角。沈南希还是象征性地喝了不少汤,梁富荣送来的东西,她没道理拒绝,况且汤确实鲜美,以前她根本没机会尝这么好喝的鸡汤。晚上吃饭时,大姐和大嫂都不在,梁泽佑好不容易被管束着安分待在房间。上桌的人只有沈南希、梁泽谦、三太,还有梁富荣和梁泽峰。这次三太坐在最靠近梁富荣的位置,梁泽谦和沈南希相对而坐,沈南希正好面对梁泽峰。
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胡思乱想,反正这顿饭吃得格外尴尬。沈南希低头小口喝着汤,能感觉到对面梁泽峰若有若无的视线。梁富荣放下筷子,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沈南希身上:“南希啊,最近和泽谦相处得怎么样?”
沈南希抬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很好的,爸爸,阿谦是很包容很体贴的人。”
梁富荣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梁泽谦:“阿谦确实很好相处。你呢?新婚生活还习惯吗?”
梁泽谦神色淡淡:"嗯。”
一个字,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梁富荣似乎习惯了儿子这种什么都淡的反应,丝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对三太说道:“就差老二了。”
三太掩唇轻笑,眼神意味深长地在沈南希与梁泽峰之间逡巡。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看。
沈南希简直要服了,这些人,生怕她日子过得太消停是吧?梁泽峰突然开口:“爸,我下周要去欧洲出差一周,可能没办法来提前做祭祖事宜的。”
梁富荣皱眉:“这么久?”
梁泽峰点头:“合作方临时改了时间。”
梁富荣沉吟片刻,看向梁泽谦:“那今年祭祖的事,阿谦你来做。”梁泽谦执筷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应道:“好。”沈南希当然梁泽峰为什么不要准备祭祖就得出差,因为黄柔儿没在香江,去了欧洲散心度假。梁泽峰思念到不行,既想即刻与她复合,顺带处理工作,便有了这趟行程。
至于自己老公面上的怔忪,应该是因从前祭祖之事从未由他领头,难免有些意外。
梁富荣见梁泽谦应下,满意地点点头。自家这个整日窝在房间、沉默寡言的儿子肯出门,已是叫人欣喜,开心的不行。他又看向沈南希:“南希,你既嫁进梁家,这次祭祖便一同去吧。”沈南希还是很乖巧点头:“好的,爸爸。”三太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老爷,祭祖可是大事,南希刚进门,规矩都不懂,万一冲撞了祖宗。”
梁富荣摆摆手:“没事,让阿谦教她。”
梁泽谦抬眸应下,三太便不再多言。任淑珍还挺怕梁泽谦的。饭后,梁泽谦径直去了书房。
沈南希本欲回房休息,却在走廊拐角撞见梁泽峰。说起来,她对这个男主的了解,竟比对自家丈夫还深些。书中的梁泽峰性格鲜明,总体算个正人君子,故而她并不担心与他碰面。“沈小姐。“他低声叫她。
“叫我弟妹吧。“沈南希后退半步,保持距离,警惕地看着他:“二哥有事?梁泽峰凝视她片刻,忽然发问:“你和老三,是真心的?”沈南希挑眉:“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梁泽峰逼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你之前明明那样,现在是什么目的?三弟并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我希望你不要骗他。”呦呵,都快忘记了,男主原来还是好人来着,虽然不是一个妈,居然还关心起来,不愧是人美心善的男主。
“之前是之前。"沈南希打断他,扯出一抹假笑,“现在我是梁泽谦的妻子,就要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绝对没有其他想法。”梁泽峰脸色一沉,正要再说什么,沈南希继续说道:“梁泽峰,你该不会多想了吧?黄小姐不是去欧洲了吗?你要追就赶紧追吧,别操心你弟弟的事了。梁泽峰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不知是在观察她,还是奇怪一个人为什么会瞬间变了样子。
完全没有之前烈焰红唇、趾高气扬不讲道理的样子,也许是演技,也许是故意而为之有其他目的,反正说不清这种感觉。沈南希转身走的时候,不忘交待一句:“我老公是老实人,你以后不要欺负他。”
梁泽峰气极反笑:“还轮不到你说教吧?”沈南希回到房间,刚关上门,便听见身后传来梁泽谦低沉的嗓音:“你刚才和梁泽峰说什么了?”
她吓了一跳,转身只见男人倚在阳台门边,这个人才是最爱偷听的吧,所以一直说别人偷听。
沈南希拍拍胸口:“你是没声音的吗?”
梁泽谦没理会她的抱怨,重复道:“你们聊了什么?”“没什么。“沈南希耸耸肩,“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我当然是说′是’啊。”
“什么′是?”
“是就是啊。“她语气笃定,不带半分犹疑,“就是喜欢。”“祭祖那天,别多话。"梁泽谦迅速转移了话题,“祭祖那天,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知道啦,"她故意拖长音调,“跟紧你嘛~”原主嗓音本不软糯,偏生一张冷脸,此刻这样故意绕来绕去的婉转腔调,倒叫梁泽谦不知如何接话。
所以,内心无数话想说还是什么都没说。
“先去洗澡。"他开口,语气里似有几分嫌弃。白天从娘家回来,他已洗漱过,而她实在犯懒。难道真有异味?她嗅了嗅裙摆,香喷喷的,一点异味都没有,他要嫌弃就嫌弃好了。大不了晚上真的不在一起睡觉。
梁泽谦淡淡解释:“该休息了。”
“哦。”
沈南希不再多言,走过去洗澡,临走时取了台小收音机,边听电台边泡澡,实在太舒服,太惬意了,几乎要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打断了音乐。
“滋一一滋一一”
沈南希猛地睁开眼,伸手去调收音机,却发现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震破耳膜。
“系统?"她试探性地在脑海中呼唤。
没有回应。
诡异的声响中,她陡然起身,裹着浴巾吹干头发,望着镜中面色红润的自己,忽觉此刻的健康体魄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