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皇后早发现了,这孩子自打上来便时不时地瞧她,虽然隐晦但还是被她察觉到了。
“贺兰丫头为何总是瞧我,是我今日哪里不得体吗?”
慕容皇后仍旧气度沉静,笑盈盈问道。
贺兰妘也回了神,见帝后众人都在看她,盘算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并未,皇后典雅美丽,母仪天下,只不过臣女觉得皇后面如观音,亲切慈爱,所以总是会忍不住多瞧几眼。”
她心里想的都是好听的话,没有什么不敢说出来的。
果然,和所料不差,慕容皇后轻笑,圣上更是笑声爽朗。
“哈哈哈~”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赞美皇后,仔细想来倒是合适,皇后可不就是菩萨面庞菩萨心肠,说得好,把我库里今年新得的那几匹香云纱的料子送你这嘴甜的丫头了!”
香云纱素有绸缎界软黄金的美名,轻盈柔软,美丽珍稀,由于穿着起来走路会沙沙作响,又唤作响云纱。
贺兰妘在凉州便听过了香云纱这等贡品的大名,如今说两句心里话就得了好东西,贺兰妘自是欢喜,同大兄一道感谢。
“谢陛下恩赏。”
见永业帝将香云纱赐给了旁人,丽妃有些不忿,但帝后都未曾说什么,她也不好吭声了。
气闷地看着皇后身边丰盈明艳的女郎,结果越看眼睛越亮,神情越满意。
贺兰家这个丫头小模样生得真不错啊!
永业帝目光越过贺兰家漂亮的女儿,瞧见了贺兰鄞,想起今日可不是来陪这些女人家唠嗑的,于是说了两句闲话对贺兰鄞道:“朕还有些政务,贺兰家的小子一起过来吧,正好汇报一下边关近些年的军报。”
很快,圣上便将大兄领走了,剩下贺兰妘在一堆内外命妇中说笑。
她喜欢皇后,说起话来也比平时更热络欢快,加上皇后是个温柔包容的性子,对她的话题也十分感兴趣,贺兰妘说了不少凉州的风土人情。
听到凉州民风彪悍到妻子可以殴打丈夫,在座贵妇都惊得不行,神色蠢蠢欲动地追问起来。
“早听闻凉州民风彪悍,谁承想竟到了如此地步,凉州女子果真能打得过她们的丈夫?”
发问的是淑妃,自小受着礼教贤良淑德规矩长大的她对于这事十分震惊,但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回淑妃娘娘的话,凉州女子整体上体魄要比其他地方强健,脾气也烈,而凉州的男子世代熏陶,骨子里会对媳妇退让,可能就是外人说得那般,惧内。”
“所以就算打不过也总不会吃亏。”
淑妃听得大为震惊,安静地品了好半天,神情复杂,似有羡慕。
解释完,一旁的丽妃也出声了,问了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那贺兰姑娘也是凉州长大的女子,日后成婚了莫不是也会打自己夫君?”
她膝下有两个皇子,六皇子年岁小,四皇子倒是同贺兰氏年岁相仿,就是性子太软了些,不像她。
丽妃一惯是个会畅想的性子,见了贺兰妘后,脑子便不由自主开始想东想西了。
老四那么好脾气,不会被打吧?
这一问,在场贵妇们都暗自勾了勾唇角,笑丽妃问得蠢笨,也好奇这位贺兰姑娘会怎么答。
长庆长公主余光瞥见幼子还在那盯着人发傻,恨铁不成钢地拧了他一下。
她可不是丽妃那个蠢笨的,这贺兰家的姑娘可不是人人都能想的,她那皇弟的心思稍动动脑也清楚了。
可惜丽妃是个心气高的蠢蛋,这话问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阿娘你掐我作甚?”
被掐疼了,徐凌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开了,扭过来的脸蛋微微发红。
“还敢问为什么,再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给你娘我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