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还好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日历,不然就错过了。先前纪念专门给陆织打了电话,询问陆京怀的生日,陆织笑眯眯的就说了,还特意告诉纪念如果要送生日礼物的话,可以送自己的自拍照。纪念只当他在开玩笑,真这么做了,陆京怀不得以为她很自恋。“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其实是我自己做的晶体,找人镶嵌了一下做成耳钉的模样。”纪念把掀上去的滑雪镜戴好,示意陆京怀凑过来当镜子照。陆京怀……从听到是纪念自己做的开始,银灰的眸中浸了挂汁的蜜糖似的,呼出的雾气都盖不住的甜。“小皇孙?”纪念又叫了他一声。陆京怀颤了颤睫毛,眸中情绪半敛,凑近了过来,用纪念清晰的滑雪镜当镜子,侧过头撩起过长的金发看了眼耳垂。耳垂被冻的有点红,却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浅灰的晶体,中间像被人滴了血般,烟晕开淡淡的粉雾,并不璀璨夺目,只要不凑近了看甚至有些不起眼,但是仔细观察后便不自觉的被夺走视线。“很好看,我很喜欢。”他眸子弯起,手指抚着那颗小小的晶石,轻声道。“你喜欢就好。”纪念猝不及防掀了滑雪镜,墨绿眼眸近距离跟他对上,纯净不含一丝杂质,微卷的发丝还带着刚才摔倒时沾染到的雪花,有些化开成水珠,贴在脸颊上,明媚到令人挪不开眼。陆京怀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子,结果这一动,脚下没控制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这边雪质松软,他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了。僵尸似的一动不动。纪念笑他:“哈哈哈哈你还说我,你这不也摔了。”嫌不够,还费劲的蹲下身,稳住身形抠了团雪扔到他身上。刚要重新站起来,那边躺尸的某人突然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纪念的手腕,将她拉了下去。“哇!”纪念下意识叫了一声,跌在他身上,刚稳住身形,身下的陆京怀伸出冻的通红的指尖在她鼻头点了一下。冰冰凉凉的,甜香味道一晃而过。浅金发丝铺在纯白的雪地上,整张脸全都暴露出来,纪念过长的发丝扫到他脸侧,惹得陆京怀偏了一下头,斜睨着她,笑容肆意还带着点张扬,声音含有笑意:“你笑了。”被美色诱惑的纪念回过神来。她最近很少笑吗?系统:重重点头纪念跟驴一样咧起了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够了吗。”还用带着手套的手去戳陆京怀鼻孔。这种有损形象的事情,陆京怀自然不愿意,偏着头不让她戳,两人打闹起来,滚作一团扑腾着。玩闹了一会儿,都没了什么力气,便回去了。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纪念换好衣服出去,接过这里的经理递来的热饮喝了口,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长凳上正撑着脑袋看她的陆京怀。他另只手里还勾着她送的帽子,两根长长的手指玩弄着小猫尖尖的耳朵,见纪念看过来,抬手撩动了一下碎发,灰色的耳钉一闪而过。纪念心想,果然很适合他。等到纪念走过来,陆京怀突然说了句出乎意料的话。“下次不来滑雪了。”“嗯?”纪念扎头发的动作一顿。陆京怀敛眸,轻声道:“你不喜欢。”将绑好的头发随手往脑后一扔,纪念在心里感慨一句他可真敏锐啊。“你是不是连我什么时候想拉屎都能看出来。”陆京怀低声笑笑,竟真的没否决,温柔一笑:“可能?”刚想说什么,陆京怀表现突然有所收敛,温柔圣洁的面具又回到了他脸上,遮掩住了之前的那点恣意。纪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自动感应门突然滑开,一道身影笑眯眯的出现在两人面前。看见纪念跟陆京怀,沈清棠毫不意外的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真是巧啊,没想到我们来滑雪竟然碰到纪念了。”纪念迈出去的脚在空中一顿:“你们?”她看向身后空无一物的沈清棠。只见沈清棠把背在身后的手抽回来。两只手里整整齐齐的拿着两个手机,屏幕亮着,开着视频通话。左边是端正坐着,一言不发沉默看过来的贺响。右边是双手抱胸,凤眼中隐含怒气的顾修远。纪念:“………”有没有人懂这一刻沈清棠捧着两个熟人脑袋的救赎感。沈清棠还是笑呵呵的脸,扫向纪念旁边唇边挂着清浅弧度的陆京怀,眼里划过警告。纪念忙了这么久,大家都忍着,极有默契的不打扰,好不容易事情结束,这个陆京怀竟然偷跑!“………今天是陆京怀生日。”纪念见陆京怀不说话,主动解释了一句自己为什么只约他出来。听到纪念这么说,他们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纪念先拿走跟顾修远通话的那部手机,啪嗒一声挂断了,给他发了句:‘你那还是半夜吧,赶紧睡,别熬夜’‘男孩晚睡牛子长不高’只见对面窗口‘对方正在输入中’亮了许久,最后哑口无言的沉寂了。至于贺响那边。‘奶奶最近回家了吧,过几天我去看她’贺响几乎秒回了句:好最后再是沈清棠。刚对上眼,还没等说什么。纪念脸色猛地一变。反应迅速的还有陆京怀,一瞬间功夫,他便闪到了纪念身前,往常没什么攻击性的眸凌厉的扫向了对面。沈清棠见他俩这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转过身看向对面。刚才还能听到声音的滑雪馆外面,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看清令两人如此警惕的源头时,沈清棠脸上闪过瞬间的惊愕。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一个美到不似真人,看的沈清棠一阵恍惚,却残缺明显的女人。女人没有给沈清棠以及陆京怀一个眼神,仅剩的那只完好的眼睛,笑吟吟地看向被护着的纪念。这一眼,看的纪念好像被什么阴潮的爬行动物缠上了,有点窒息。她见过这个人……多年前,在那个酒庄,惊鸿一瞥,实在印象深刻。察觉到女人的目光,沈清棠瞬间从被迷惑了的状态中脱身,她同陆京怀一起,一左一右的挡在纪念面前。“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女人容颜太过震撼,以至于她率先忽略了那个站在她身后,推着她的男人。穿着普通的黑西装,个子很高,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看得人却徒增压力。这种感觉,只有幼年时第一次见到纪霆舟时才有。来者不善。她用余光看向旁边的陆京怀,发现他表情不变,便也镇定起来。“我们找纪念。”女人没有说话,她身后的男人声音嗓音低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