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三十六
莱拉尼·李死了？
有布琳和她的妹妹在前，阿迦娜对这个事实倒不特别惊讶一-一定有人在针对市长候选人和相关联的人物进行作案。但她还是立刻打开电视，观看插播的紧急新闻：和布琳一样，莱拉尼最后也膨胀成了球状一样的东西，皮肤发蓝，在难以理解的死因中诡异死去。
“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越是危急关头，就越是需要人镇压局面，尽管候选人之死还是一团迷雾，但他们毕竞找到了一些线索，时间不容耽搁，阿迦娜继续镇定地安排起计划，“优先解决掉火种源，我们回来再考虑她们的问题。”“不，你不明白，阿迦娜。"爵士摇摇头，“我想我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死了。”这句话终于引起了阿迦娜的注意：“…你什么意思？”“这是个陷阱。"爵士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用词，“从火种源，到地球，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有人在诱导我们前往地球，而她们的死就是其中的一环，他们在逼我们现身，从而在地球上成为众矢之的。"爵士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他听起来仿佛已经崩溃了，“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伎俩，我一开始就该知道的！”从爵士颠三倒四的话里抽丝剥茧，阿迦娜总算明白了他在讨论霸天虎，但她还没想明白霸天虎是如何组织这场阴谋的，她只能抓住其中的关键说道：“那我们更需要找到火种源了。”
“不，阿迦一一”
“走吧，走吧！"箭在弦上，不能再拖延了，阿迦娜不由分说地拽着爵士就往外走，她当然扯不动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但爵士还是乖乖跟她走出了家门。同时，阿迦娜给阿尔茜打了个电话，“阿尔茜，你听见了吗？尽快赶来哥谭，我们找到火种源了。”
阿尔茜在对面应下，她的速度当然不可能立刻赶到哥谭，但他们的成员里有一位叫天火的汽车人，可以变成一架巨大的飞机，应该能及时前往。天火，这是个很久远的名字，阿迦娜和他并不熟悉。她只记得他是汽车人里少见的飞行单位，白红涂漆，性格温顺，是队伍里大家都很喜欢的人。爵士出门的时候，将自己扫描成了布鲁斯送来的豪车，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打量自己的新涂装。他一边开往阿迦娜指定的目的地，一边痛苦地说：“我辜负了他！擎天柱……我甚至把领导模块带来了地球！这绝对中了他们的圈套，我真应该听他们的话，从一开始就留在塞伯…“我不明白。"反正已经把爵士拽出门，阿迦娜可以利用开车的时间陪他梳理想法，她重新想了一遍他刚才的说法，“你认为霸天虎跑到了地球，可他们为什么选择这里？地球并不适合塞伯坦人生存。你之前说火种源一直在汽车人手里，而我看见它坠落在了地球，中间肯定发生了某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导致后来的结果--可既然连你们都不清楚火种源的下落，霸天虎是如何知道的？”“我不知道。普神在上，这里面有太多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了。"爵士心烦意乱，他的声音越来越消极，“但我确信她们的死是火种源导致的。火种源内部积蓄了大量的能量，能够重建一个星球，你可以将它想象成生命力的源泉，只需要其中的一点点，就足够维持一个人的生命。所以布琳这些人会膨胀一一因为她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能量。当然，你也可以说人类有其他法子让他们这样死去，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火种源导致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当我看见她们死去的模样时，我总感觉自己感受到了火种源的呼唤。”掠过爵士后半段的抒情，阿迦娜再次抓住重点追问：“可霸天虎为什么要这么做？它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这也是爵士想不明白的地方，他有些犹豫，“或许他们知道我们抵达了地球，猜到我们早晚会发现这件事，所以…他们想把我引到台面上来。我想哥谭是个好的舞台，蝙蝠侠绝对不会欢迎我们，他们可以利用他来曝光我。“这说不通。"阿迦娜否定了他的猜测，“霸天虎不会干白费力气的事情，而你的假设里有赌的成分，既然霸天虎已经战败了，我认为他们的残余势力更倾向于稳妥一点的计划。况且蝙蝠侠也不会愿意你们暴露在普通人的视野里，那会造成社会混乱，他肯定更愿意隐藏你们。"阿迦娜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个关键人物，“你还了解急冻人哪些信息？”
“南极计划。我认为这是关键。”
“我知道，我看到了。火种源坠落在南极，而急冻人那时候也在南极。我们假设他找到了它。“脑子里有太多碎片需要串联起来，阿迦娜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让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自己更加清醒，“然后呢？”“由于南极计划的负责人死了，韦恩集团叫停了项目，项目内的所有人调到其他岗位，除了兰斯·约尔逊和急冻人，一个打着动物保护的名头牟利，一个成了极端疯狂的罪犯。”
“如果是急冻人找到了火种源，那韦恩集团可能对其中的内情并不知晓。他们只是发现项目出现了死人，因此进行了撤回工作。而急冻人为了专心研究这个外星宝物，选择辞职离开。”
爵士顺着她的思路进行补充：“目前兰斯·约尔逊没有死，所以他很可能和急冻人有合作关系，急冻人正在为他开路。”“没错一一对了，昨天晚上！布琳的妹妹说有一个古怪的男人，曾给布琳递过粉末。"故事逐渐明了，阿迦娜的语气也越来越兴奋，“她听不懂他讲话，我猜那大概率就是塞伯坦人，可能是霸天虎安插到人类中的间谍。急冻人拿到了火利源，而霸天虎在派发粉末，所以，他们是有联系的，有合作的。然后呢？然后呢？急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肯定有什么好处。女巫！他的实验室里被困住了一个女巫。”
爵士在海边来了个急刹车，阿迦娜急忙拉紧安全带，接着，爵士说出了另一个重要人物：“他的妻子。据说急冻人的初衷是为了治疗妻子的病，但他走火入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既然火种源是塞伯坦人的生命源泉，急冻人很可能想利用火种源救他的妻子，所以他在到处找实验品；兰斯想赢下选举，所以把其他候选人的动向交给了急冻人，让他来解决她们；而霸天虎出于某些原因，也同意了他的做法！“最后一块拼图即将合上，阿迦娜激动地跳出车门，在沙滩上对爵士大吼，“但我看到的却是个女巫！他妻子怎么会是个女巫？！是他的妻子已经死了吗，还是女巫另有其人？！”
她穿过沙滩，走到海边，望着滚滚白浪。大海茫茫，而女巫只说了急冻人在海底，却没有说在海底的哪里。她和爵士如何找到急冻人的踪影？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过于兴奋的情绪冷静下来。这时候，她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按下接听键：“布鲁斯？“布鲁斯的语气兴高采烈的，邀功一样对她说道：“嘿，阿迦娜！我想说，你之前提过的房-……”
阿迦娜现在没心情和他闲聊，她赶忙打断他：“我知道了。”“你知道了？"布鲁斯惊愕地问。
“谢谢你。"尽管这并不是非常合理的举动，但阿迦娜还是交代了自己的行为，并真诚地向他道谢，“事实上，我已经住进来了。”“你住进来了？"布鲁斯继续问，他的音调越来越高，对她的每一句回答都感到不可思议，“在有些事上你倒是完全不客气，对吧？”“反正那早晚是我的房子。"阿迦娜理直气壮道，这话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布鲁斯，抱歉，我很感谢你，但我现在非常忙，我必须一一”“在忙什么？"布鲁斯漫不经心地问道，“蝙蝠侠的事业？”“………什么？”
“你知道蝙蝠侠在我们哥谭是个大红人吗？"布鲁斯似乎在电话另一端伸了个懒腰，“如果你想和他相处，就得小心一点。昨天晚上有狗仔拍到了你和他行动一一别担心，我已经花钱把报社买下来了，照片也销毁了。你的个人隐私还好好的。”
………谢谢你？”
阿迦娜试探着表示感谢。在一场激烈的推理过后，布鲁斯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她的头上。她心中满是困惑：布鲁斯怎么知道她被拍到了？他们现在这在插手市长选举，如果他发现了她和蝙蝠侠还有合作，或许反应应该更加激烈一些。毕竞这违反了民主选举的精神，蝙蝠侠肯定不会赞同。手机中传来巨大的风声，阿迦娜决定转移话题，尽快结束他们的对话：“你那边好像风很大。”
“没错。"布鲁斯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阿迦娜现在的焦急，爽朗地承认道，“我正在楼顶看风景。”
“楼顶？“阿迦娜下意识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建筑群，“韦恩大厦？”“你能看见我吗？"布鲁斯问。
这座哥谭最高的建筑物正在灿烂的太阳下闪闪发光，但从阿迦娜的位置看过去，是看不见楼顶，也看不见布鲁斯本人的。她只能想象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一边俯视自己的哥谭国度，一边在呼呼作响的大风中与她对话。
“你在楼顶做什么？"阿迦娜说，“又要撒钱吗？”“不不，那太没创意了。"布鲁斯大概换了个位置，他身边的风声更大了，“我打算蹦极，你有没有尝试过从高楼上跳下去？我喜欢那种感觉，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放松。”
“太好了，祝你玩得开心。"别把你摔死了，要不然韦恩集团的财产可就要被其他人瓜分了--阿迦娜在心里嘀咕，她客套地回应着，没有直言自己的想法，“你知道莱拉尼·李死了吗？”
“我知道。”
布鲁斯轻飘飘地答道，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回事。“你听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这是哥谭，亲爱的，每天都有人死去，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布鲁斯笑了，“至少戈登还活着，不是吗？他可以当一个好市长。”“说到戈登一一你最好让他注意一下。“这位没心没肺的有钱少爷真是什么都不操心，阿迦娜忍不住叹了口气，“让他检查自己的食物和水，千万不要从陌生人那里接东西。我可能已经知道布琳她们的死因了。”“好的，阿迦娜女士，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吗？"布鲁斯乐呵呵地说，“你已经知道死因了？能否向我透露一些，大侦探？”“不行。"阿迦娜巧妙地想到了一个搪塞他的完美接口，“这是我和蝙蝠侠的事业，我只告诉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