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大门砰地阖拢。
蔺青阳回眸望向南般若:“这就吓着了?”她抿了抿嘴角,只问他:“是你一直跟着我?”蔺青阳轻挑眉尾:“我在外面办事,刚回来。跟着你做什么?”她轻嗯一声。
“你是真不累。"他偏偏头,示意她跟上,“还有力气四处乱跑,我若迟点回来,你怎么办,给他磕头?”
南般若跟在他身边。
她不理他的嘲讽,只道:“他们想给你娶个平妻。”蔺青阳笑了下。
他道:“你觉得怎样?都是旧相识,要不然就让宣姮进府,给我生个天命子?”
默然行出一段,她轻声说道:“行啊。”
蔺青阳冷不丁站定。
南般若抬眸,见他阴沉沉盯着她。
他眸光加深:“我说没碰过别人,你一定也不信?”视线相对。
眼看他身上的气息阴冷得快要滴出水来,她忽地弯唇一笑。“我知道。"她的声音很柔软,“太子不是你亲生的。”他微微偏头,眉眼狐疑不信:“哦?谁告诉你?”“没人告诉我。"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你每次和我在一起,中间都没有过别人。我有感觉的。”
他沉默片刻,喉结缓缓一滚,嗤地笑道:“南般若,你真自信。”她把视线转向一边,看他府中风景。
他把她送至垂花门。
“我还有事,自己回去。"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好。”
大
南般若乖乖回到卧房。
晚膳时分,蔺青阳没有回来。
侍者摆了满桌精致菜品,她坐在桌边,一筷子也未动。她在想他的那一剑。
有些习惯很难改变,有些能力一旦拥有之后,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他若是真修成了本命剑,方才那一剑,就不该是这样。所以,超强的防御力是因为法衣,修成本命剑,也存疑。她按下思绪。
今日再见宣赫,观其言行,不禁让她想到更多。此人怯懦又冲动,愚蠢却又以为自己聪明。当初咋咋呼呼求她父亲出手对付蔺青阳,事到临头又反悔投靠了蔺青阳。那么前世,谢瑶背叛蔺青阳的事情,有没有可能与宣赫也有关系?她想得入神,不知时间流逝。
面前的菜肴渐渐冷凝。
等她恍惚回神,盘中已经结上一层腻人的冷油,吃不得了。南般若召来侍者,把菜品一一撤下。
“需要给夫人热一热或是重做新的吗?”
“不必。”
她坐到窗榻。
都过了这么久了,心口和胃部还是略得难受,对着这些东西,她没有半点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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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青阳踏着夜色回到府邸。
远远望见卧房烛光融融,窗纸上映出美人清晰的侧颜。南般若骨相好,只看影子,便知是世间难有的绝色。有她在的地方,常年累月积下来的阴冷感觉荡然无存。他冷淡别开视线,转身去往府中膳房。
她晚间用过的膳食整齐列在案桌上,原样放好。他蹙眉淡淡一扫。
满桌精致菜色,她一口没动过。
这一整日,她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
“饿死也罢。”
他冷笑转身。
夜风寒凉,行在廊间,忽而想起她白日在这里笑吟吟说她知道他只有过她一个人的样子。
“自作多情。”
再往前行,热血上涌,不自觉想起她檀口微张,唇舌润泽动人的模样。食指不自觉轻颤,他缓缓停下脚步。
“人。”他唤出暗卫。
暗卫悄然浮现:“主君。”
他问:“藕粉算不算做菜?”
暗卫摸不着头脑:“算啊。”
行出几步,蔺青阳很不高兴地回头:“有没有脑子,当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