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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2 / 3)

蔺青阳义愤填膺:“我也想不明白,世间怎会有宣赫这等无耻之徒。”

旁人:“……”

论厚颜无耻,谁还能比得过你?

“如此便说定了。”南戟河将长刀挽到身后,伸出一只手,“解药拿来!”

蔺青阳失笑:“没带——谁家女婿上门拜见岳父岳母,不带礼品却带药?”

南戟河皱眉:“你想带走般若?”

蔺青阳微垂长眸,言笑晏晏:“我给般若做了一桌好菜,她等不及要回去。”

他语声带笑,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却毫不掩饰。

等到不死药彻底发作,南般若就会和那具尸体一样,变成五感尽失的傀儡。到那时,再也无药可救。

“我,跟他走。”

南戟河回眸,看见南般若已蹒跚来到近处。

“阿父,”她用力扯出笑容,“昨日,我便说了,他对我很好,不曾伤害我。咱们以后,不管宣家那些,破事了。”

蔺青阳微微挑眉。

南戟河目光深邃,刻进女儿眼底。他知道女儿,柔弱却倔,从不服输。

“……好。”

*

蔺青阳站在原地,抬一只手,等待南般若靠近。

南般若轻轻推开母亲搀扶自己的手,独自踉跄走向他。

她能感觉到后背上落满了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的,我没事。”

她咬着牙,挪动好像坐麻了一样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尽力让自己走稳——若是摔了,蔺青阳显然不会扶她,只会害家人心疼。

她不能摔。

终于,她来到他的面前,把摇晃的右手递进了他的掌心。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握,微垂双目,看着她的手指软软勾他、挂他,好像藤蔓拼命攀住能给她活路的树。

他终于轻笑一声,拥她入怀。

冷冰冰的湿衣沉重覆过来,箍住南般若,令她微感窒息。

“再会。”

蔺青阳长身倒掠,一晃消失在雨幕中,只在原地留下一大片刺眼的水渍。

“轰隆隆!”

“哗啦啦啦——”

南般若没有淋到雨。

遁入雨幕,蔺青阳单手挣开了一把伞。

他漫步雨中,每一次闪电照亮街道,身影已到了数十丈开外。

暴雨被挡在伞外,南般若感受到的所有湿意和寒意,尽数来自蔺青阳。

她的脸颊被迫贴着他被雨水浸透的衣襟,过度潮湿的空气令她呼吸不畅,她用力蹭了蹭,将他交叠的衣领蹭开些许。

忽地,眸光凝固,心跳停滞。

她看见,他的湿衣之下,竟是护体神器东皇法衣。

他……

他带着一身湿淋淋的雨水,鬼魅般现身,画面阴森诡异,让人下意识觉得他身上并无防御。

原来他竟穿着东皇法衣。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讳莫如深。

南般若心中一跳。

他也许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所以先是用傀儡消耗了南府实力,然后故弄玄虚,兵不血刃达到目的。

他是个阴险狠绝的人,若是可以轻松除掉敌手,怎么可能这样好心放过?

他极其谨慎,极其惜命。

想来……今夜若是当真鱼死网破,恐怕他也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念头至此,南般若心跳加速。

她按捺住呼吸,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

她的身躯更加柔软乖顺,依偎进他冰冷坚硬的怀抱,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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