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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2 / 3)

南般若视线离开了那纸泥泞的婚书。

她记起前世。

前世蔺青阳终究还是给她补了一场大婚,双方亲人都在泉下,登上金台拜过天地之后,他便将两纸婚书掷入火炉烧掉了。

今生他倒是亲手将它递出。

南般若并不同情蔺青阳,她只是可怜这张婚书。

倘若它做了别人家的婚书,一定会被好好珍藏起来。

南念一叹道:“蔺青阳这厮,倒是死得干净利落,临死也没说什么废话来恶心人。般若,你心里若是有哪里不通达,千万说出来,莫要独自神伤。”

南般若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

穿过拱门,她忽地停下脚步。

“……阿兄?”

南念一垂眸:“怎么了?”

“你方才,说什么?你重复一遍。”南般若蹙起眉心。

南念一温声道:“我说,若是你心中念头哪里不通达,千万说出来。”

“前一句。”

南念一迟疑:“……蔺青阳那厮,倒是死得干净利落?”

“还有。”

“也没说什么废话来恶心人。”

南般若呆立原地。

半晌,她嗓音微涩地开口:“从他出现,到他死,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南念一略微回忆:“是。”

那句“可否允我进来”是在门外喊的。

从他转过照壁,踏入杀阵,直至战死,从头到尾一言未发。

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

“轰隆!”

巨大的雷声碾过头顶屋檐。

南般若身躯不自觉战栗,暴雨扑打在廊外,却仿佛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自始至终,蔺青阳不说话,不还手,一味挨打。

父亲逼得他步步倒退,看起来笨重,迟滞。

不说话,笨重,迟滞——好眼熟的特征!

“不好……”南般若牙关颤抖,“阿兄,我感觉很不好。快,回去看看!”

她疾疾转身,自己差点绊倒自己。

南念一及时拎住她的胳膊,一面带她返回前庭,一面蹙眉问道:“什么意思?你怀疑他不是蔺青阳?可是母亲已经验明正身,确是蔺青阳无误。”

南般若抿紧双唇,眸光微颤。

“但愿是我感觉错了。”

*

踏入前庭,暴雨已倾盆砸落,人声掩在雨声之中。

父母叔伯仍在庭院善后。

这一场大雨来得太是时候,层层水气覆到冰凉铁甲上,疲累之余,更令人再添一重厌倦——只想卸了甲,躺进温暖干燥的被窝。

南念一扶着南般若,匆匆穿过廊道。

“般若?”

南戟河拄刀回望,眉眼浮着些罕见的散懒,“不去歇息,回来做什么?”

南般若快步扑到蔺青阳的尸体面前。

他被搬到了廊下长椅上,檐外落雨如瀑,溅湿了外侧的青衫,一片片深青与暗红血渍交织,衬得他的肤色如霜雪一般白。

南般若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抓住他衣襟。

重重往下一拽——

“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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