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校门口有买。”
听他这么说，她也延迟感到胃部传来的饥辘感，缓慢点头：“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鼻息细腻纤长。
学校有些吵嚷，有碎金掉落在脚边，她踩了一路，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嗡里嗡气地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呀？”
“哪个？”
“就是，”夏梨茉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很乖。”
男人桃花眼微挑，嗓音漫不经心的：“实话实说。”
夏梨茉有些透明的耳廓里透出一些浅淡的绯色，她脸颊发胀，细声细语地嘀咕：“你才跟我认识才几天，就这么认定我乖？”
沈湛：“难道你不乖？”
“……”
这问题怎么怪怪的，她有点被稀里糊涂地绕进去了。
沈湛看她这幅模样，喉间溢出两声轻笑，唇角懒懒地勾着：“看着挺娇气的，想不到你这么勇敢呢。”
两人已经走到校门口，夏梨茉有些蔫巴地垂下头，小声腹诽：“我哪里看着娇气了？”
迈出校门，有自行车的声响在耳边叮铃不止，从她身侧擦过，沈湛伸手将她拽了一下，自行绕到外侧，将她护在里面。
她将耳鬓旁的碎发绕到耳后，软而小声地说：“谢谢。”
蛋卷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们刚好赶上一锅新鲜的出炉，没一会儿就排到他们，沈湛付了钱还特地跟老板多要了只塑料袋给夏梨茉当手套用。
空气间流淌着“咔嚓”的清脆声响，糯香甜酥充盈在唇齿之间，夏梨茉看着旁侧一直在拎袋子的沈湛，问道：“你不吃吗？”
“不吃，都是哄小孩的。”
“……”
夏梨茉又“咔吧”咬了口，这次的声响明显比之前还要重。
沈湛的摩托车正在林荫下停着，两人刚走到石阶上，沈湛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夏梨茉自觉地将蛋卷接过来。
沈湛将她的书包放到座位上，边接起电话，边将一旁的头盔递给她。
夏梨茉接过来，罩在头上，拉扯过弹力绳。
那边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虽然音量很大，但听不真切在说什么，沈湛也是应付几句，没什么发言。
直到夏梨茉系好弹力绳后把头盔扶正，掀着卷翘的眼睫看他，才看到他薄唇动了动，没什么情绪地沉道：“嗯，直接做掉他。”
“？”
小姑娘眼睛瞬间瞪大了点。
啊不是，这种事情是可以直接在她面前说的吗？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有些反应不及，呆呆地张了下嘴巴。
一下午的经历让她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了，她刚窥探到些许沈湛温柔的内里，正考虑该怎么感谢他呢，生生又被这一句话重新打回原形。
不行，她得冷静一点。
夏梨茉收紧嘴角，让她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崩溃。
可她的演技实在是难以令人恭维，沈湛低敛着眸，眉目慵懒地从她面上扫过，然后，呵着气息轻轻低笑出声。
夏梨茉背脊一僵。
听筒那边的人愣了一下，连忙问：“你笑什么？”
这句，夏梨茉听清了。
沈湛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用沙哑的嗓音无奈道：“没事，吓到小孩了。”
夏梨茉：“？”
他挂上电话，目光重新落到夏梨茉脸上，唇勾着，眼底促狭又漫不经心的笑意满到快要溢出来。
夏梨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情真意切的笑，以往那些笑都是短暂又浅薄的。
……
所以她刚才的表情究竟是有多丑陋。
她强装淡定道：“你笑什么？”
沈湛眉梢扬着，慢道：“你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