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赫然出现一把铜锁紧锁着挂在门上。
司锦震惊地抓着铜锁奋力拉拽了几下,铜锁紧紧扣着房门,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他何时给门上了锁,他想干什么?
司锦遍体生寒,回头看着几步之外的男人,声音都在抖:“你把门打开。”
萧嵘却敛着眉目,没有去看司锦此时极力想要离开这里,离开他的模样。
“你先冷静一下。”
“我已经很冷静了。”
司锦说着冷静,却是满脸焦急和抗拒。
她比任何人都先看清萧嵘表象下的真面目,却又在此时才知晓,她曾经窥见的不过冰山一角。
像长在潮暗黑潭下的水藻,无声无息缠绕而来,不知何时已经绞紧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拽,就会拖着她溺毙。
这无不令人毛骨悚然,更不知还有多少更为可怖的阴暗面还未显露。
萧嵘仍是没有要打开房门让她离开的意思。
司锦急得已然走回到他跟前,令他还是忍不住抬眸朝她看了去。
她拢在软绸里纤柔身形好似张不开羽翼的雏鸟,又偏生极力想要飞离笼中。
用力逼迫,怕折断了她。
稍有不慎,又恐她真的飞走。
司锦久不得回应,气急恼怒:“萧嵘,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与你成为夫妻。”话落,萧嵘又补上一句,“真正的夫妻。”
司锦闻言瞪圆了眼,这和当初刚惹恼了她,转头就问她能否原谅他有什么区别!
“你别同我说笑了。”
眼下的情形,她根本笑不出来。
“我并未说笑,我心悦你。”萧嵘脸上表情没有变化,黏在她脸上的目光也分毫未动,“我以为我一直都表现得很明显。”
明显什么?!
明显在沈叙栀察觉到的那种阴恻恻的目光吗?
司锦惊觉萧嵘此时又是如此看着她。
他们之间相距不远,却并非近到会有触碰到距离。
可那双黑眸投来的视线犹如实质般扼住了她的脖颈,即使没有施加压迫的力道,也令她逐渐感到呼吸困难。
他们之间,何曾有过能生出男女之情的相处。
司锦不愿多想,只急于想逃离这不正常的氛围之中:“你先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萧嵘却道:“是我此前表达情意的方式不对,所以你才毫无察觉。”
司锦心惊地攥紧手,总觉得这话从萧嵘嘴里说出来甚是骇人。
若是此前的方式不对,他莫不是还有别的方式。
以及,此前的方式是什么方式,就是对她偷摸拐骗阴险算计的方式吗?
那别的方式又是什么?
司锦又想后退了,可眼下房门紧锁,她再退也无法退到不必看见萧嵘的地方。
她只能扯动着唇角,再次道:“把门打开,你不要再同我说这样的话了。”
萧嵘总算移开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房门上的铜锁:“三日后是司家家宴,我们还要一同前去司府,你也不要再同我说和离之事了。”
司锦方才正是为通知萧嵘此事才会折返回来撞见这一切,没曾想他已是知晓了。
她此时都理不清自己是否该后悔折返回来。
若是她未折返回来,司铭调职一事就不会有任何变动。
只要等到调职文书下批,萧嵘是否就无法再牵制她了。
萧嵘上前半步,从袖口拿出了钥匙递给司锦,却道处令她如坠冰窖的话语:“我们已是结为夫妻,如今是,往后也会一直是。”
好似话已至此,即使牢笼解锁,她也无力飞出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