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深莫测地说:“其实我都喜欢啦。非要选的话,我喜欢长得温柔的人。你现在的气质一看就很危险,像是暗地里喜欢折磨人到生不如死的类型。”不如说,他如今看起来很像是一个“魔君"。很像叶怀昭曾经在九宫幻境中见到的那个魔君。唯一的区别是那个魔君只会对她露出复杂晦暗的目光,而她的师兄却会温柔地低头亲她。
即便身份一样,但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她的师兄也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叶怀昭对此一清二楚。
谢迟云:“是吗?”
叶怀昭回过神来,看见他意味不明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轻轻挑眉,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眯眯说:“师兄,乘玉君,魔君大人一一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呀?”
谢迟云将她的手拉过来,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手腕,脸部没有抬起,纤长浓密的眼睫却微微上扬,自眼尾流泻出朦胧暗红的眸光。叶怀昭”
她的喉咙滚动,最终认输般把手从对方那里抽出来,哼哼着说:“怎样都喜欢,只要是你就都喜欢,尤其喜欢现在的你一-这样行了吧?”“不行。”
一一这还有什么不行的!
叶怀昭一句“你不要得寸进尺”还没说出口就被拦腰抱起。天旋地转间,她下意识地抱紧了男人的脖颈,瞪着他说:“干什么?”谢迟云:“有人同我说,魔宫后面有一处汤泉,据说可以祛病疗疾、活血化瘀、消除疲惫。”
叶怀昭:“我不需要消除疲惫!”
谢迟云:“一会儿就需要了。”
叶怀昭和他拉拉扯扯半天,还是没能在美色下保持冷静,被他半哄半骗地去抱去了汤泉。
一过去她就后悔了。
说是汤泉,实际上根本就是无忘魔宫主殿后的一小处庭院。浓绿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中央的池水氤氲着薄纱似的雾气,深色岸石错乱交叠,水声潺潺响起。
叶怀昭努力扯着自己披在身上的外衣,在朦胧的水汽中艰难说:“不行,我、我要去看那两只灵兔!他们要是死了怎么办?”谢迟云:“方才来时我去看过了,它们活得好好的。即便是死了,等回长风门我再帮师妹捉几只,好不好?”
他轻声说着,声音低哑,灼热的气息连同潮湿水意一同吹拂到了叶怀昭的耳旁。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指浸入温热的水中,灵活地绕开被她紧紧拽住的外衣,在水流飘荡中找到空隙,慢慢地摸了过去。叶怀昭本来还有力气靠着池壁站着,但身体却随着水流哗哗的声音越发没了力气,腿软得全凭谢迟云揽在腰间的胳膊。她的脚趾在水下绷紧,额头蒙着一层薄汗,却用一只手抵在自己的唇边,努力控制着不去叫出声。
谢迟云的手指一边动作,一边贴着她的耳旁说:“……这里是无忘魔宫的后殿,虽然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但偶尔也会有仆役来这边清扫。”叶怀昭抖着脚去踹他,眼眶发红地咬牙骂道:“不许、说话。”谢迟云缓慢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他低下头,含住了被叶怀昭自己咬得发红的嘴唇。神智有点不清楚,意识也像是浸在水中似的混沌而模糊。叶怀昭一开始还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后面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念头。
浸在温热的水中,饱胀的感觉长久未散,本以为自己早已熟悉的东西,在水中反而存在感前所未有强烈,随着起伏的水流一波一波地冲刷着。她总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断了一会儿,再清醒时脊背抵着冰凉的岸石,被紧紧贴合着拥抱。
这个角度又是前所未有的深,叶怀昭难受得又想踹他了,但腿被人抓着,酸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脚趾踩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还要被人抓着脚腕纸细密密地吻着小腿。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喘息,骂道:“你是龙,你又不是狗!”谢迟云轻笑着说:“我若是龙,那师妹更要骂我了。”叶怀昭迟缓的大脑思考了一瞬间才意识到他到底在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刚要说话,意识就又断片了。再醒来时,这次是换了个姿势,踩着他的脚,双手被向后拽着,一次一次地相贴又分开。
她窝窝囊囊地拧过脖子去亲他的唇角:“师兄,师兄,你明早还要去议事,对不对?”
被雾气笼罩的暗红色眼眸注视着她,依旧没有说话。叶怀昭终于受不了了。
“天都要黑了!”
这次谢迟云倒是松开了她,但也只是给了她喘气的功夫,温柔缠绵的吻落在身上,没过多久,她就再次被晕头转向地拉进水里。等叶怀昭从那一波又一波几乎濒死的浪潮中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寝屋。
谢迟云抱着她,暗红色的眼眸在未点灯的黑夜中像是蓄势待发的某种野兽。叶怀昭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哑着声音说:“你再敢动一下,回修真界前你就自己睡吧。”
困意吞噬意识前,叶怀昭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醒了,问他:“我怎么回来的?”
谢迟云轻声说:“就这样回来的。”
叶怀昭”
她气得想打人,可手臂又的确酸软得没有力气,只好在心中嘀嘀咕咕地卷着被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再动手。至于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汤泉到后殿的路早就被谢迟云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昨夜只是在吓唬她、偏偏她还真就提心吊胆努力控制了一夜声音后的暴怒……
那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