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级的公开课评讲很快开始,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反复复地修改逐字稿和要用到的ppt。
“没问题,保证准时到达。”李沐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她俩从小学认识,成为好闺蜜之后虽然初中高中都不在一个学校,但是联系一直没断过,即使李沐晴大学去外省读的,也都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毕业之后又幸运地考到南城,但是李沐晴在北边,离宛南中学还有些距离。
电话挂断后,陈语宁将手中的橘子皮起身扔到垃圾筒里,准备再回卧室磨一下逐字稿。
路过照片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她选择每一张照片都是带着笑脸的,和父母的,和家人的,和闺蜜的,和朋友的,自己的,风景照以及唯一例外的——和他的。
军训结束后辅导员老师扛着索尼相机给班里的每一位同学和周景宸都合拍了一张照片。
军绿色的迷彩服旁边是一身整洁规整的警服,女孩儿的身子微微像一旁倾斜,克制又理智,两人都在微笑着。
她抿了抿唇,餐桌上还摆放着没有吃完的老干妈酱。
……
“同学们,范仲淹是北宋政治家、文学家。他出身贫寒,为官以后始终严于律己,以人民疾苦为念,并以所得俸禄在家乡置“义田”千亩,救济族中贫寒的人,死后无余财;在朝廷则敢于直言进谏,被欧阳修誉为“立朝有本末”,虽屡遭贬谪,而全不在意……”
陈语宁站在墙上挂着的小黑板旁边娓娓道来。
试讲到凌晨,实在是熬不住了,她和桌上的教案一起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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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点半收到李沐晴的短信时对方还有十分钟就到楼下。
陈语宁还不慌不忙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哀怨。
这女人怎么醒的这么早,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时间不多睡吗?
她挣扎了半响,才慢吞吞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洗手间。
凉水上脸,立马精神不少。
人敲门的时候,她还在刷着牙,透过猫眼看清楚来人后,才打开了门。
“来的挺早啊,大小姐。”她故意对着李沐晴口齿不清地讲话,牙膏沫子有的飞到空中吹到她脸上。
薄荷味的牙膏让人马上神清气爽,李沐晴给足了力气拍了她一巴掌。
“快吐了来吃饭。”
“呜呜呜,宝宝你真好。”
入职不久别的没学会,一秒变脸却是已经炉火纯青。
“别贫。”
陈语宁出来的时候手上还不断揉着脖子,一脸痛苦模样。
李沐晴疑问道:“你落枕了?”
提到这陈语宁叫苦连篇,“什么啊!我昨晚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宿。”
“活该,有床不睡。”
俩人一块吃完饭后,开始办正事,陈语宁换了身衣服,找了一根粉笔,清了清嗓子,脸一耷拉,面色谈不上多柔和,这是她讲课前迈进教室下意识的准备工作。
“亲爱的同学们,今天让我们走进……好,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里,下课!”
一阵响亮的掌声响起,“讲的非常好,陈老师。”李沐晴气氛担当,十分给面子。
陈语宁瞧了瞧自己的板书又看了看PPT,发出一声凄惨地嚎叫。
“有啥意见吗?我叫你来是让你给我指出不足的,我亲爱的宝贝。”
“嗯,要是提意见的话,首先,你那个跟死尸一样的表情可以换一下吗?这是在讲公开课。”
陈语宁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摇着头:“我觉得我已经养成了,脸部神经快要不受控了。”
李沐晴看着对面倒下的一条‘咸鱼’,笑出声,“果然上班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还有啥意见?”
“我觉得你教案里的‘接下来’这三个字减少一下出现的频率。”
“嗯,好。”她低头看了看教案,用荧光笔又表了几道横线把教案里后面出现的‘接下来’替换成了别的词。
“别太紧张,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中间都没有卡顿。”
陈语宁拔下了插在电脑上的优盘,耸了耸肩,“我倒也想不紧张,可是这次是市里评选,压力挺大的。”
谁说当教师容易的,看着黑眼圈浓重的陈语宁,李沐晴心疼地给她倒了一杯茶,“陈老师,送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