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你的,”李今棠垂下手,想起刚刚看见的字,便问道∶“那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么?你叫谢……”
少年闻言眉梢挑起,泛起杀意的目光紧紧停留在她身上,手中玉佩似要被他生生捏碎。
李今棠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只回忆了一番,不确定道∶“谢安?福子,你真名原来叫谢安对不对?”
“……”
少年垂眸欲将玉佩重新别好,‘嗯’了一声。
“我这儿还有根新绳子,”见他试了几次都系不上,李今棠翻翻荷包,拿出一根崭新的红绳,“用我这个罢。”
“不必了。”‘谢安’并未去接她递来的红绳,只将玉佩握在掌心,掉头便走。
玉佩上明明白白刻着‘谢长宴’三字,可惜她来不及看清,于是错将‘宴’看作了‘安’。
也幸而没看清,否则她就算从众妖口中逃脱,现下也定会丧命在他手里。
“福子是要离开了吗?”李今棠以为他是要寻出去的路,便跟上前去,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可你的伤还没好全,不碍事么?”
谢长宴顿足望向她∶“你说什么?”
“方才是疗过伤了,”李今棠紧走几步追上来,道∶“可也只能让它看上去不那么可怖,要想找回流失的灵力,还须寻些草药才行。”
“你不信的话,大可自行运气,一试便知。”
他眼睫微垂,自知她说得不假。
方才冲破棺材之时,便已使了七成力才勉强打破,若在平时,这小小棺材盖,他又怎会放在眼里?
“什么草药?”
李今棠想起先前在古籍中看到的,便道∶“回灵草,它可以帮你。”
谢长宴又道∶“哪可以寻到?”
李今棠噎了一下,她只记得这草药的名字,记忆中古籍的内容却模模糊糊,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看向一旁的命书∶“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回灵草生长在什么地方?”
等不来回答,她在书面上轻轻一拍,道∶“神通广大的命书,你不会不知道罢?”
命书让她这么一激,果真没好气地开口道∶“极寒之地,就你这细皮嫩肉的,一去准死。”
李今棠听罢,如实转告了他,随后扔下一句‘祝你顺利’,便准备与他反方向而行。
“且慢。”
她顿住,回头看着他缓步尾随而来,垂头翻了翻荷包,道∶“你没有东西落在我这啦。”
“……”他抽了抽嘴角,下一瞬便向姑娘欺近。
李今棠不觉往后一退。
她个子不高,这人就这么立在前面,从头顶上方罩下大片阴影,结结实实遮去了大半阳光。
“你不同我一起?”
原是想说这个,李今棠心道他身上有伤,独自一人前去,定有危险,可她也不能在此耽搁太久,思量片刻,还是歉仄道∶“我灵力低微,就算和你一道,遇见妖怪也一样打不过它们。”
少年笑容僵在唇边,脸色倏地一沉∶“不是救人救到底么?”
“难道姑娘就这么看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去送死,却不相救么?”
说罢,他一改方才的面色,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罢了,我本灵力甚微,如今更是成了废人,死便死了。”
他连说三句,李今棠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自是不愿看他落入生死未卜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