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苭卿伸出手握住了小太监的脸,将他的嘴打开,用灯笼凑近看了一眼,发现他的鼻子口腔以及喉咙,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疡。
瞳孔也是异常缩小,看上去无比可怖。
纪苭卿顺手翻了一下他挂在腰间的小荷包,发现里面放着好几瓶用瓷瓶装着的丹药。
当她把荷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的时候,就有一些麻苏籽也从这荷包里掉了出来。
纪苭卿一愣,神色愈发凝重:“我错了。”
萧庭风皱眉:“哪里错了?”
“单单一粒麻苏籽确实不致命,可若这么多加起来那就未必了。”
纪苭卿忽然站起身,看向萧庭风道:“殿下,能不能招来慎刑司的管事问问,这小太监死前有什么异常?”
等处理完这一切,纪苭卿和萧庭风回到王府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萧庭风正想说“今晚好好休息”,就见纪苭卿抱着那从小太监身上搜罗来的药瓶和慎刑司管事的证词匆匆忙忙回了书房。
他愣了愣,无奈叹了口气。
夫人太有事业心了怎么办?
那只能跟着夫人一起挑灯夜读了。
萧庭风跟在纪苭卿身后,和她一起进了书房。
另一边,一处密室内。
衣衫褴褛的男人被铁链束缚着手脚,耷拉着脑袋,看上去似乎已经命不久矣。
有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继而那双脚站定在了衣衫褴褛的男人面前。
那看上去似乎已经断了气的男人缓缓抬头,脸上一丝表情都无。
“你……不可能得逞的。”
半晌,他嘶哑的喉咙里才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呵。”那站在他面前,带着斗篷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微微一笑:“可真是让医圣失望了,我已经成功了。”
他缓缓站起身,道:“医圣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还能活到几时?”
“哦,不对——”男人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医圣恐怕更想去死吧?”
“你这个畜生!”那被束缚着的男人剧烈挣扎了起来。
听了这句骂,那名男子不以为耻,还低低笑了起来:“医圣大人说得不错,我就是畜生。”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可是你骂我,我还是很不爽——”
言罢,他的脚踩上了男人的脚,狠狠地碾压了下去!
“啊啊啊啊——”
惨叫声在密室里回荡,男人听着惨叫声舒展了眉头,笑容愈发深了。
纪苭卿忙到了半夜,这才趴在书案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萧庭风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见她睡着了,便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回了寝殿。
这一晚,纪苭卿睡得并不安宁。
她梦到了一个人。
那人常常穿着一袭白衣,洁癖严重,不管走到哪儿都得干干净净的。
他很没耐心,还老是叫错她的名字,动不动就区起手指敲她的脑袋:“纪卿卿!这几个药材你就分不清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