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劲瘦的腰肢,爬树时紧绷着能隐约看到腹部肌肉线条,而后无法忽略的是那双笔直的长腿,走路带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不过纪凌安敏锐的察觉到,程沅沫会为了让自己跟上而刻意放慢脚步,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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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惬意的时光何其珍贵,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纪宅的一处小门。
青竹垫着脚尖翘首以盼纪凌安的归来,而李储枫被迫戴了一天的幂蓠,憋屈的只想好好喘口气。
身份互换回来,纪凌安意犹未尽地站在原地不愿离去,看向程沅沫的眼神中写满了想法。
青竹看看程沅沫,又看看自家公子,强行打断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公子,得快些回去了。今天正君过来找您,奴才好不容易找理由搪塞的去,您还得去跟正君请安才好啊。”
“知道了。”纪凌安忍不住上前半步,“你说溪水里可以钓小鱼小虾,下次能带我去看看吗?”
程沅沫还没怎么表态,李储枫先瞪大了眼睛,拼命给程沅沫使眼色。
可惜程沅沫的眼里似的没有她,干脆地点了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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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青易屋里出来,青竹大松了口气,拍着心口后怕道,“刚奴才差点以为圆不回来了呢,还好公子聪慧,没让正君起疑。”
青竹没等到公子说话,疑惑地侧头看去,故作恼怒道,“公子!您怎么自个偷乐啊~是什么好事啊!也说来给奴才听听呗~”
纪凌安连嘘了好几声,才让青竹不打趣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口中掏出两颗红彤彤的果子。
“呐,特意留给你的,可甜了,尝尝。”
青竹乐呵呵傻笑,“公子最疼青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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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纪凌安偷跑出去的次数增多,他和程沅沫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本就无趣的生活变得更加无趣,唯独见到她时才会觉得人生能有几分意思。
从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开始,纪凌安便会忍不住期待见到对方,时时刻刻脑海中想到对方。
临摹山水丹青,竟是情不自禁在天地间添了两个小人,也只有纪凌安知道对应着谁,又是抱着怎样的思绪。
微妙关系的打破是来源于一次的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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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阔的天空,秀丽的山峦,蝴蝶纷飞的季节。
纪凌安挽起裤腿坐在溪边踩水,膝上放的是刚编织好的花环,扭身招呼后头看牛的程沅沫道,“子美,你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程沅沫走过来自然蹲下身子,纪凌安将花环往她头上一戴,开心的眼睛弯弯,“编的不错吧。”
波光粼粼的溪水倒映出程沅沫的面容,柔和下的神情消减了眉眼的锐利,看起来温柔的许多。
程沅沫勾起了唇角,“好看。”
怦怦——心跳加快了几分。
纪凌安觉得喉咙痒痒的,有什么快呼之欲出藏不住了,直勾勾盯着程沅沫的侧脸,当人转过脸来时,脑子懵懵的,身体却诚实地向前倾去。
一个软软香香的吻落在了程沅沫的脸颊,莽撞中带着少年独有的生涩胆怯。
泡在溪水中的莹润脚趾紧张地蜷缩了起来,纪凌安连睫毛都在跟着心尖颤抖,不敢抬眼看对方的样子。
顶着张臊红的羞涩面容,低声含蓄地问道,“你会带我离开这里吗?”
几乎是掐着话尾的坚定回答。
程沅沫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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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顺着窗户缝传进来,程沅沫半困半醒抬手捂住了怀中人耳朵。
片刻后察觉到纪凌安动了,程沅沫才懒洋洋睁开眼,不料正对上纪凌安肿起的眼皮,噗哧笑了出来。
昨晚冷敷过了,但架不住哭的厉害,睡一觉漂亮的双眼皮直接变肿单,看上去又呆又萌。
程沅沫忍着笑起身穿衣,安排道,“上午你就暂时在屋里头休息,等下午消肿了再出去吧。”
“哎,你可别再揉眼睛了。”程沅沫一个大跨步回到床边,巴拉下纪凌安的手,“待会让青竹再给你湿敷。”
纪凌安懵懵的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乖乖地点头。
“我先出去露个面,免得她们派人来打扰你。”
程沅沫系好腰带,回头一看纪凌安抱着膝跟朵蘑菇似的坐在床上,视线紧紧跟随着她。
忽然乐了,起床气一扫而空。
纪凌安缓过神来,问出了一直以来的困惑,“我们积累的财富几辈子都用不完,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呢?”
程沅沫明显愣了下,同时也开始疑惑。
起初是为了能够配上纪凌安的身份,后来纪凌安愿意跟随自己前往京城闯荡时,暗自下定决心要他一辈子锦衣玉食,不后悔跟了自己。
再后来迎来了第一个孩子,变成了想要为孩子创造好的未来。
渐渐的赚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