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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2)

听完青竹的一番劝说,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跑到了北院门口,心跳如敲鼓,震的耳膜发痛。

乌泱泱的黑云遮蔽了圆月,昏暗之下仅靠着屋内溢出的烛光勉强看清楚进北院的路。

重新整理好思绪准备面对对方,猛然想起自身憔悴的面容,难免生出几分怯意,迈着步子迟迟不敢向前。

屋内的佳人年轻貌美、柔情蜜意,他已年过三十有四,早不是花季灿烂模样。

难道真要自降身份去跟他们争?

纪凌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可让他看着独属于自己的妻主拥他人入怀,心尖便一阵阵绞痛。

鼓气凝神片刻,纪凌安迈着极轻的步子来到灯火明亮的屋门前,抬起的手还未扣响,便听到一声男子情/动/喘/息。

像是被人狠狠重击了一拳,身体温度迅速降低,脑子却木木的感受不到情绪。

纪凌安缓慢地眨了眨眼,滞后如潮水般涌来的巨大悲伤快将他拍的支离破碎,赶在情绪失控前侧身躲到一旁,蜷缩着身子死死捂着嘴,忍耐着无法控制的干呕。

竭力抑制之下,纪凌安憋的面容胀红,急促的呼吸是身体到达承载极限的警铃。

*

嘎吱——门被推开一条只够一人侧身过的窄窄缝隙,程沅沫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

还未呼吸口新鲜空气,骂一骂今晚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乌烟瘴气的事,就隐约听见矮灌木后细微响动。

警着神前去一探究竟,是谁大晚上胆子那么大,敢躲在她屋门前鬼鬼祟祟。

待到定睛一瞧衣着打扮,脱口而出,“伯玉!”

程沅沫管不得灌木脏不脏,顺着地方挤了进去,扶住了歪在墙上捂唇的纪凌安肩膀。

凑近一看明显感觉到他状态异常,程沅沫扯过内衬袖子擦着对方满是泪痕的脸,“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起来回屋,我让人请医师来!”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纪凌安,死死揪着程沅沫衣裳,干呕了出来。

“哎!慢点!慢点!我去拿水给你!”

程沅沫屁股还没离开地,就被纪凌安一把摁了回去,揪着她衣领一头埋了进去,眼泪鼻涕口水报复性的糊弄她衣服上。

“好受点了吗?”程沅沫一心在他身体上,哪能注意到对方借此发泄的小小报复,轻柔地拍着后背,“怎么突然吐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纪凌安赤红的双眸怨恨地瞪着满脸担忧的程沅沫,拉过她手臂狠狠咬上“负心人”手腕,跟个垂死挣扎激发最后血腥的狼崽子似的。

手腕疼肯定是疼,纪凌安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对程沅沫来说更多的是好奇,这可是纪凌安第一次咬她。

出生在富商家的贵公子,自小接受的君子教育让他骂人都只能颠三倒四那几个词,就别说咬人这种有伤体面的行为。

程沅沫由他咬着,眉头却随着对方逐渐恢复理智而越扬越高,饶有意为欣赏着纪凌安不曾见过的一面

充血的耳朵渐渐恢复了听觉,纪凌安清楚的听见了屋里子断断续续传来的娇声。

他疑惑的同时松了口,未来得及去思考为何程沅沫人在这儿,里头的人是怎么出声,就先注意到被自己咬的青紫的手腕,一下慌了神。

“得让医师来看看。”

程沅沫手一扬,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将不老实的纪凌安按回了怀中,“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这里哭成这样?”

*

一直小声抽哒哒的人在怀抱中渐渐恢复了体温,反复摩擦的薄薄眼皮又红又肿,每眨一下就刺痛一分。

可这些对纪凌安来说算不得什么,一瞬不瞬地观察程沅沫,要把她里里外外看个透,看个明白才好。

片刻后垂下眼睛,湿漉漉的纤长睫毛糊的一簇一簇,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坦白道,“我来看你有没有宠幸新人。”

程沅沫的情绪早在看到泣不成声的纪凌安时烟消云散。

两人红着脸怎么吵都成,一旦纪凌安掉眼泪了,程沅沫哪里还记得为什么而吵,满脑子把人哄好再说。

故意道,“你往我身边送的人,我真要收了,你又不乐意了。”

纪凌安倔强抿唇不语,哭完了,要强的贵公子自尊心又回来了。

程沅沫后背抵在柱子上,摸着怀中人鬓边乌发,“是我求人家给机会合作,酒席的地点定在哪里不是我能决定的。上次花满楼应酬我同李储枫再三叮嘱送我回来,没想到她也喝断片了,我一整夜都是钻那矮案下头呼呼大睡。”

纪凌安轻笑了声。

程沅沫扬起嘴角,明明说的是自己的糗事,眼里却得意的好似得了什么金银珠宝。

“你不喜欢我在外头过夜,我知道北边商会会长来这一趟是必然要陪一场,专门让手下的人在隔壁雅间等着,酒席结束后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送回去,抬也得抬到家门口。”

遮蔽圆月的云层散去,皎洁的月光洒落肩头。

回忆起争吵的种种,不经发出感慨,“明明能坐下好好解释的,咱们非得吵的脸红脖子粗,眼泪巴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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