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她热情地提起礼盒,“哥,我给你买了新的羽毛球拍。”
谢昱宁微怔,垂眸看向她的手,葱白般纤细修长的指提高了有些费力。
她已经这么大了,小时这双手肉乎乎的,给他递蛋糕时也总是颤颤巍巍。
钟卿悦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接过。
他不要吗?
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她心跳如擂鼓,胸口发颤,手里的礼盒似有千斤重,坠得手腕生疼。
她不想坐以待毙,上前一把拉住谢昱宁的手臂,强硬塞到他手里,“这是我的回礼,谢谢你给我买水杯。”
谢昱宁垂眸看向手里的礼盒,沉甸甸的。
“好。”
计划通!
她扬起嘴角,笑意嫣然,“不客气,那我回去啦,你早点休息。”
她抬手冲他挥了挥,“拜拜,晚……”
诶,等等。
她忽然蹙起眉,好奇怪,掌心有种清凉又紧绷的感觉。
疑惑地看向抬起的手,指腹泛着微不可察的淡红色,指尖汇拢攥了攥,黏黏的。凑到鼻尖细细一闻,微弱的铁锈气息,像血。
她没干嘛,也没流血,只是刚刚碰了……
她猛然抬头,“哥,你流血了!”
“没有。”谢昱宁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否认。
“不可能。”她又闻了一下手,血腥味更加清晰了。
“我带你去医院。”
谢昱宁冷下脸偏开头,“没受伤。”
他退回房间,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将她拒之门外。
钟卿悦眼疾手快抬手挡住门板,另一只手迅速出击,握住他衣袖一角,顺势往上一扯,缠着纱布的小臂立刻暴露在空气中。
她倒吸一口冷气,洁白的纱布被鲜红的血液洇透,湿哒哒,黏糊糊的,甚是骇人。
谢昱宁连忙将手背到身后,躲开她的注视。
手心一空,钟卿悦回神,“你说谎,明明伤得那么厉害。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他语气冷漠,“我睡了。”
他退到门内,不顾钟卿悦的阻拦,砰的一声关上门。
钟卿悦愣愣站在门口,怎么那么不当回事。
她下楼去找医药箱。
拿了医药箱再回到他房间门口,再次叩响门板,“你不愿去医院就算了,我给你上点药。”
沉默,长久的沉默。
没有回应,也没人开门。
她锲而不舍,再次敲门,“哥哥,伤口需要处理,不然会发炎的。”
话音落,还是没有反应。
“哥——”
她刚开口,门开了。
谢昱宁定定站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寒意,眼神冰冷,如贫瘠荒原般沉寂压抑。
她扬扬手里的药箱,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我给你涂药。”
他面无表情,冷声道:“回去睡觉。”
“我不。”她仰着头瞪他,“你要不是我哥,你流血流死我也不管。”
谢昱宁盯着她,不语也不打算退让。
“你不让我进去,我现在立刻去把爸妈喊起来。”
四目相对,她眼神倔强不肯让步,他眸光深谙,情绪不明。
须臾,他侧身让出门口,“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