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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2 / 2)

世家之贪心不足,李缮并不是第一日领会,并不意外。将案卷丢到案几上,他哂笑着,对杜鸣道:“我应了我妻,把他们干干净净赶出上党。你知道怎么做的。”

所谓干干净净,那是真的“干干净净”。

杜鸣领悟,道:“是,将军。”

李缮:“还有,你去找没开刃的轻创剑…”话说一半,他顿了顿,他自是清楚,如今剑固然多,轻剑却不好找。天下兵乱许久,轻剑容易磕出豁口,乃至断剑,除非用精湛的工艺一遍遍冶炼,但那种剑就十分贵重,成了爱剑之人的藏品。而藏品,多在世家的官员富户手里。

李缮改口,道:“放消息出去,我要轻剑。”杜鸣:“是。”

这就是说给并州上下官员听的,以前李缮不爱收礼,但逢机会,官员们自是想送礼表心意,都抓耳挠腮的,生怕送错了。如今这个消息,自会让官员们由衷欣喜,可算有了方向,不得可了劲寻轻剑,以期能送对李缮胃口。

打从幽州回来,李缮其实不闲,本来不年不节的,是他非要休这一天假,明日又要去巡边。

夜深了,帐中暖息浓热,痴缠不休,窈窈骨头都酥了,淌着汗,半日恍惚,没能寻回神思。

李缮抚着她雪白肌肤上的痕迹,道:“谢窈窈,你皮肤怎么这么滑,一按就红一日。”

窈窈轻轻喘息,须臾找回声儿:“多用几回香胰子,便滑了。”听出她暗侃自己用她的香胰子,李缮低低笑着:“不如拿你当香胰子。”窈窈:…”

怎么当香胰子?一道……沐浴?她可不敢说,遂不吭声,李缮穿好衣裳在床下还好,但在床帐间,她方深刻体会他骨子里的狂悖恣肆。根本就是……不知廉耻。

李缮突的又说:“我是不容易留痕的,伤得再重的地方,最后也只一道浅浅的疤。”

窈窈:“”

李缮:“你别不信,帐里暗,你看不清。”他突的起来,窈窈一惊,就听他下床去了,她问:“夫君?”“呼"的一声,火折子在朦胧的帐外亮起,随着李缮走近,光影摇曳,他撩开床帐回来,窈窈赶紧卷起被子,耳根红到似乎要滴血。朦胧的光勾勒出她丰盈的曲线,她将自己埋进被褥里,因为着急,被子也没全盖好,一身雪肌,影影绰绰。

昨个儿弄的细碎印儿还没消,今天又新添一些,若白雪红梅,跌丽娇艳,透着水润,软玉生香。

李缮喉头发紧,轻声说:“灯不亮的。”

窈窈不肯理,重重摇头。

他一手持灯,气息拂在她背上,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的白色瘢痕上:“喏,这儿以前被箭矢穿过。”

他说得认真,好一会儿,窈窈勉强才肯抬眸。火光果然如他所说,不甚亮,却足以照出他眼底星泽闪烁,她目光微微往下,烫到了似的,赶紧收回。

她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躯体,对男人的认知,也来自李缮,即使没得对比,她也知道,他身上有力流畅的线条,是好看的,若山峦起伏,似浪淘金石。便是那些细碎的、大大小小的伤疤,也没坏了他这一身皮,反而似他与生俱来。

她声若蚊纳:“我、我已经看过了。”

可以把灯灭了。

李缮:“灯还是得点,我力道才能小点,省得我又弄得你浑身红痕。”窈窈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她隐约听到李缮笑了下,怎么觉得自己又踏入了一个陷阱,便觉他一手擒灯,一手握住她的脚踝。

随着他的动作,暖热的灯火,凑近,只照亮了一个区域。窈窈后悔了。

她浑身燥热,羞得眼中泛泪花。

灯光一晃、又一晃,李缮垂下的目光,浓烈深邃,如有实质的滚烫,似要将这一幕牢牢烙在眼底。

待得这盏灯摇散了,帐里光影骤灭,他的鼻息深深埋在她发里,两人骤然暗下的眼前,却若亮起火树银花,粲然绚烂。第二天,窈窈起来时,又险些过了时辰。

李缮已经去巡边了,她腿肚子有点发软,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午饭,窈窈和钱夫人一同吃,钱夫人吃两口,就看窈窈一眼,吃两口,又看她一眼。

她已经明白,慌忙之中去抱琴,是不好的,不过,窈窈不说,她也不会刻意提及。

她看窈窈的动静太明显,窈窈放下碗筷,轻声问:“母亲,我脸上怎么了么?″

钱夫人:“咳咳。”

今日窈窈内穿着水纹锁边云白对襟,外罩一件花鸟纹广袖,两件都是高领子,收束她修长的脖颈,若含苞的花骨朵,而她云鬓斜插荷花钗,眉眼娇丽,晾时流光,美得不可方物。

钱夫人小声问:“你和狸郎,没吵架吧?”窈窈说:“没有,我与夫君一切都好。”

钱夫人暗道那就好,其实她早有预料,光看窈窈还好,她向来随和温柔,但李缮过来请安时,心情是很不错。

甚至,他还夸了李阿婶和屋内的婆子们,新裁的秋衣合身,其实,那是府上去年就穿过的花样。

何况,前两天他明明也看过了,今天才夸。那时,钱夫人还和李阿婶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复明。”李阿婶笑了:“说明将军啊,从前从没关注过府中女子。”总之,儿子儿媳没因为一把琴闹矛盾,钱夫人心情舒畅,至于卢家人口中的卢琼,她是没放心上过,那算什么人,还能跟她战功赫赫的儿子比?非要比的话,她丝毫不担心,窈窈肯定选李缮。饭毕,窈窈饮茶漱口,钱夫人道:“再有几日,就要重阳了,郭夫人好几次同我说,想办个重阳宴,能办吗?”

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是大亓最隆重的节日之一,只是今年中秋,恰逢李家父子在幽州打仗,并州上下不好大办。

既是错过了,如今幽州又大胜,大家心里头攒着一股劲,想热闹一番。九月初九还没被大亓定为节日,民间却已有上百年的习惯,赏菊花、采茱萸,是不成文的规定,如此倒也喜庆。

窈窈知道,钱夫人从没办过这种宴席,她问她,就是想一起办。她迎着婆母期待的目光,温软一笑,道:“自是能的,还请婆母多指教。”钱夫人突的有些脸热,指教什么,说话怎么这么好听。从东府出来,窈窈正要去库房,却在路上,迎面遇到谢姝。窈窈:“姐姐?”

原来谢姝刻意等着她,一瞧见她,就忍着笑带着婢子上前来,道:“窈窈,出事了。卢琨要被剃头了!”

窈窈惊讶:“剃头?”

谢姝:“你夫君不是说,要他们干干净净滚出上党么?那是要卢琨剃头,剥光衣裳,只一条绔子,卢馨儿可以不剃头,但也只允许一身单衣。其余的,仁么都不让带!”

说到后面,谢姝已经忍不住笑了,压着声,用手指头指指顾楼里头:“母亲可气了。”

窈窈:…”

怪道当时李缮意外的好说话呢,原来坑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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