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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2 / 3)

不过,他们用的借口是和卢夫人走亲戚,所以即便李家态度冷淡,他们也能自处。

卢家这次来的,是卢家三房嫡子卢琨,还有卢家长房嫡女卢馨儿。卢琨年二十,饱读圣贤书,懂审时度势,两次西进求见李缮,却都没见上。好在这次有了他姑母、嫁去谢家的卢夫人在,他方踏进这李府的门槛,虽然不算如意,比先时好多了。

卢馨儿自不必多说,她前头来求过窈窈,想让李缮出兵打退高颛,没成想叫窈窈拒绝后,很是没脸,便南下去请谢家。她到洛阳周旋,得了家中的信,于是又北上,来来回回跑了这一回,从堂兄卢琨这才知道原来是窈窈牵线,让卢、高借李缮之势联手了。此时,卢琨和卢馨儿分别给卢夫人磕头,卢琨又一一与谢姝、窈窈躬身行礼,卢馨儿照做。

谢姝笑道:“表哥、馨妹多礼了,快请坐吧。”卢夫人问了几句,卢琨一一应答,卢夫人又问:“家中……你祖母可还好?”卢琨:“身体还算康健,一顿还能吃一整碗,在坞堡时候也多有锻炼,就是念着姑母,道是自姑母远嫁,尚未见过一面。”这些年车马不便,捎信也不便,加上谢兆之不同意她亲近娘家,卢夫人与卢家、母亲少有往来。

卢夫人眼眶一酸,低头喝茶,好歹没在小辈跟前掉泪。卢馨儿端详着坐在卢夫人身边的谢姝、窈窈,洛阳是什么情况,她自己是亲眼看到的,因为李缮带走了女眷与兵马,朝廷迁怒,谢家处境不算好。自然,大谢夫家薛家与萧家联合,断了和谢家往来,也放话出来已经休了她,如若不是北上,只怕已被逼得自尽。

然而现在,大谢与窈窈坐在一处,姊妹皆是明艳动人,不见受苦的样子,遑论下场凄凉。

卢馨儿很不是滋味,想当时,她来求窈窈,窈窈却说无能为力,她也以为窈窈与李缮不合,然而,他能带她跋山涉水去幽州劝说,这叫不合?他能让她批母亲姐姐接到并州,这叫不合?

卢馨儿自觉被欺骗,情绪在胸腔里酝酿许久,在卢夫人和卢琨叙完旧后,她插了一嘴:“二表姐,早知当初你能请动安北侯,我就不瞎跑了,忙忙碌碌的,跑断我的腿。”

堂上安静了一瞬,窈窈方要说话,谢姝率先笑出声:“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二表姐帮了外家,还要落个埋怨?”卢琨:“馨儿,不得这么说。”

卢馨儿撅嘴:“我也不是埋怨,说个玩笑嘛。”谢姝一眼看透她的小把戏,道:“你是想让你二表姐给你鞍前马后,什么都听你指挥,什么都替你安排好。”

这话就重了,卢馨儿脸色微变:“我可没这么说!”卢夫人不太看得起卢家长房子侄,等谢姝下了卢馨儿面子,才道:“好了好了,你们姊妹从小就爱吵架。”

卢琨也道:“是,馨妹的脾气是这样,窈表妹,莫要放心上。”窈窈笑道:“无妨。”

又问了住处吃食,如此这般,卢夫人没留他们,卢家这堂兄妹二人便从西府出来。

卢琨步伐慢了点,和领路的婢子隔开,训斥卢馨儿:“你平时都好,一遇到谢家表亲,就跟扎了刺似的,真叫人恼!”卢馨儿能以女儿身替卢家出来跑动,自是脑筋灵活,嘴巴会说话,唯独对谢家姊妹,就没了分寸。

卢馨儿一梗,三年前,她年十三,为感谢谢家给长兄卢琼提供游学的资源,跟着家人南下拜访谢家。

她在谢家住了一段时日,是有心和谢姝谢窈窈弄好关系的。她发现,谢姝和谢窈窈很容易置气,但上一刻还在吵架赌气,下一刻又因为看到风筝,就携手出去玩。

姊妹没有隔夜仇。

见多了,她承认自己不喜、妒忌,没忍住和谢姝讲了谢窈窈的坏话,不成想,谢姝一点面子也没给她,还在宴上让她出了大丑。那时候,卢馨儿就知道,表姊妹不是姊妹,只是亲戚。卢馨儿脚步一停,前面等他们的婢子听不到,她对卢琨说:“二哥,我们家真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李侯重用寒门,高颛、潘进、刘萧然等人皆领了重任,卢氏子弟没人能挤进其中。”

卢琨何尝不知,叹了声。

卢馨儿:“我看二表姐,有心多帮谢家,却帮着李家拿捏卢家。”卢琨瞧了眼前面的婢子,对她说:“收声!”卢家得了谢窈窈的好,着实是一直记心上的,只是每每被高颛那些人压一头时,有些卢家人便会不服气,明明和李家有姻亲的是卢家,为何还屈居寒门之下?

实则,卢家根基在幽州,可以一步步经营,李谢之间,就不能太亲近,否则卢家反而会因受了窈窈的好,被一直压着。这很有过河拆桥的意思,但是乱世已现,当选最有利自己的局面。卢琨想明白,便不阻止了,卢馨儿道:“刚刚在顾楼,你有听到《散云曲》么?”

卢琨:“嗯。“却不再阻止卢馨儿。

卢馨儿主动走向那婢子,道:“我们都过来了,不拜访李家主母,也很过意不去,请求李家主母给我们个机会。”

婢子知道这是少夫人外家,没敢怠慢,把原话带给钱夫人。钱夫人都要午睡了,她很爱听捧着她的话,卢家人这话还真说到她心上,立刻应了。

不多时,卢琨和卢馨儿就进了东府。

钱夫人端着,见卢琨和卢馨儿对自己磕了头,道了名姓,她叫李阿婶拿点笔墨珠钗,送给他们。

卢馨儿笑道:“这楮皮纸,我家长兄卢琼,最是喜欢,真是多谢夫人。”钱夫人:“不是大事。”

卢馨儿:“说起来,少夫人今日弹奏的《散云曲》,正是出自长兄的改编,也是长兄教给少夫人的。”

钱夫人“哦"了声,问:“你长兄挺擅音律,那曲子确实好听,他是乐工?”乐工身份低微,卢馨儿尴尬:“不是。”

她和卢琨对视一眼,总算明白为何在洛阳,钱夫人的声名那么差了,这是能听懂人话么?

无法,卢馨儿只好说明白点:“听那音色是惊鹊,当日我长兄也是用惊鹊教的少夫人,可见,少夫人一直念着旧情。”钱夫人突的皱起眉头。

等卢氏兄妹告辞,钱夫人赶紧问李阿婶:“她什么意思?那什么卢琼,和惊鹊有关系,和窈窈也有旧情?”

李阿婶:“可能,是这个意思。”

钱夫人焦急:“不行,我得去问问窈窈。”李阿婶拦住:“夫人冷静啊,你这样问,少夫人要怎么回呢?而且,我也不觉得卢氏兄妹说的就是对的。”

钱夫人:“怎么就不对呢,你没看她一直弹惊鹊么?”原先她是有点隐秘的吃味,如今都理解了,刷的站起来,做了个决定:“不行,咱们先替她,把惊鹊收起来吧。”李阿婶:“收惊鹊?”

钱夫人:“对啊,不然狸郎知道了,得多气呢!唉,窈窈虽然做得不对,但只要把惊鹊收起来,咱们都闭紧嘴,就没人知道这回事了。”李阿婶见劝不住,只好说:“那晚一点吧,晚一点你还想去收,我就陪你去,不然我还要弄针线呢。”

钱夫人不想一个人去,这才稍稍被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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