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沈商年是个直男。
这样就没人跟他抢陈之倦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陈之倦从沈商年身边抢过来。
这样,沈商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陈之倦扔下那句话就走了。
独留徐时鹿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
他抿着稍显苍白的唇,咬紧了牙,默默攥紧了手。
孙鹤炀一出餐厅扭头就看见了徐时鹿这副样子。
他吓了一跳,整个人下意识后退两步,不满道:“大白天的,你装什么鬼呢?”
徐时鹿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着呆,突然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孙鹤炀,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恶:“你这张嘴,长了还不如不长。”
“我说错了吗?”
孙鹤炀抱着胳膊,流里流气,像极了上学时期堵着好学生逞能的混混。
而徐时鹿此时一副咬着唇,倔强不服输的样子
更显得孙鹤炀像个坏蛋。
孙鹤炀哼笑了声:“你非站在餐厅大门口,不进去也不走,怎么着?故意显摆你长得帅吗?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徐时鹿向来瞧不起孙鹤炀。
孙家虽然也是老牌豪门,但是近几年已经逐渐没落了,他一直都觉得孙鹤炀是沈商年的小弟,唯他马首是瞻。
这样的人,徐时鹿甚至懒得多看他一眼。
他听见这几句话,心里虽然窝着火,又自恃身份,“我想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而且我长得就是好看啊,显摆显摆又怎么样?”
孙鹤炀:“……?”
他气了笑了:“大哥,你这自信也是绝了……要真说好看,年年不比你好看千倍万倍?”
徐时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从第一眼见到沈商年的时候,他心里就很不爽。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他跟在妈妈身后,激动又害怕地从豪车上下来时,在保姆的带路下,穿过了蜿蜒的石子路,抵达了别墅门口。
大门没关。
他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场景。
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小男孩坐在地毯上,周围摆满了玩具火车的轨道,他一手拿着火车,黑发干干净净,睫毛很长很黑,落在眼睑处会落下一层浓密的阴影。
他太干净也太自然了。
好像生来就受了万千宠爱,对豪车和大房子都不在意。
可是凭什么呢?
这个场景,徐时鹿记了很多很多年,从来没有忘过。
以前上学时,大家都夸他学习好性格文静。
每当这个时候,徐时鹿内心会生出无数优越感。
就算你一出生就坐豪车住大房子又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不如我。
此时徐时鹿咬着唇,像是在说服自己:“他那张脸,不就是靠他妈妈才长得这么好吗?抛开脸和家世,他哪一点比得上我?”
孙鹤炀慢条斯理地看着他:“你又好在哪里?”
“我学习比他好,脾气也比他好……”
徐时鹿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因为孙鹤炀很不屑地哼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