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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2 / 3)

说完她便有几分懊悔,明明自己才是平白挨了一巴掌的人,何必说这些……

屋内飘着一股焦香,兰姨将烤好的酥饼放在她面前,坐到桌边。

“是我不对,不该动手。”兰姨抬手梳了梳自己散落的乱发,话语中带了几分疲惫,“我手劲儿大,疼不疼?”

她轻轻摇头,“还好。”

兰姨看看她,没说话,起身去侧间拧了张湿帕子,递给她。

“红了。”兰姨示意她的脸颊。

宋云谣接过帕子,敷在脸上,凉凉的。

二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话。

良久,兰姨打破了沉默。

“丫头,人活一辈子,最不紧要的,就是这张脸面。”

兰姨斜靠在桌边,望着桌上那支短烛,声音喑哑。

“不就是没被人看上么,这破尼姑,有什么好当的?谁爱当谁当去。若因为一时不如意,走错了路,将自己一辈子搭进去,才是真的傻啊。”

烛光下,兰姨头发散乱、目光颓丧,竟显得几分老态。宋云谣怔怔望着她,莫名鼻酸。

“不是因为这个……”她垂下头,声音嚅嗫,“总之,我走了,对你、对住持、对静雪庵,都是好事。”

兰姨眉头蹙起,思索片刻,霎时恍然。

“是,衙门的官司,对不对?”她试探问道。

宋云谣心中一跳,并未答话。可兰姨好似笃定了想法,语气严肃起来。

“你放心,我晓得分寸,旁的不会多问。”兰姨道,“只是你得明白,越是衙门官司,越要耐得住性子、定得住气。

“对付衙门要有章法,若是听风就是雨,没有半点筹谋,不过是自乱阵脚,于你、于大局,都无益。”

她压低声音,凑近宋云谣,“你以为你跑了,他日查到这儿,静雪庵就能全身而退?”

宋云谣僵着脸:“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去了趟县城就寻死觅活,不是官司就是仇家,有甚难猜的。”她轻哼一声,“黄毛丫头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

见她脸色越发难看,兰姨也收了奚落,认真起来。

“事缓则圆,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切莫轻举妄动。你就是年纪太小,经事太少,衙门一个名头就给你唬了。”

她冷冷道:“说句难听的,你真当衙门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想管?那群空嚼皇粮的蚂蟥,恨不能日日扒在粮库里吸血,哪腾得出手收拾你?”

宋云谣在心底苦笑。

若真如她所说就好了。

只可惜,这回惊动的是朝廷。

兰姨仰头吞了口茶,继续苦言相劝。

“我晓不得你犯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但你我相识一场,我也好言劝你一句,你现在跑了,除了徒留把柄、陷自己于险境,别无用处。

“我要是你,我就留在这儿。有静雪庵在,至少能护着你多打听些消息,总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就算将来真的查到此处,见机行事也不迟。万一就有转机了呢?”

她苦口婆心说完,却见宋云谣盯着自己,冷不丁问道:“兰姨,你犯了什么官司?”

“你个……”兰姨一噎,气不打一处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随便你吧!”

她蹭地起身冲进里间,脱了鞋袜,直接倒进床榻上,蒙头盖住被子。

屋内安静下来。

宋云谣独坐良久,情绪一点点回笼,终于冷静下来,思索起兰姨所说的种种。

兰姨有一点没说错,消息越多,应对之策就越多。

如今她手里只有青焰帮对外声称杀死王攀、朝廷派人下来查案两个消息,其余一概不知。

眼下就算跑了,也不过无头苍蝇,将来再想接触到朝廷的消息,恐怕就难了。

眼下青焰帮势头正猛,只怕剿匪平乱才是官府的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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