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走在一起聊天的那几个同学显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对视几眼。
“好刺激啊,在行政楼底下打架,不会是为了司茵学姐打起来的吧?”
“我靠许延舟竟然也会打架,我要去看!”
“我也去我也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几个人说着说着就转变了方向,齐齐往行政楼的方向走去。
擦干净书本上的灰,白晓梅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也随大流跟了过去。
*
行政楼前。
花坛旁的空地围满了层层叠叠的人群。偶有路人被吸引,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卧槽,这学校里面怎么开了斗兽场?”
白晓梅赶到,刚好听到这句话,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仗着身材娇小的优势,她闷着硬生生往里挤,倒还真挤出一条路来。
前面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
一片仿佛被隔离出来的真空地带中央,两个青年正扭打在一起。
像是都打出了火气,抛弃了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战斗本能,二人犹如自然界中的野兽般互不相让,挥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脚都带着誓不罢休的意味。
白晓梅看得心头发紧。跟许延舟打架的是跟她同班的那个刺头新生秦岭,后者一打五的传闻还言犹在耳,他怎么可能打得过?
也诚如白晓梅所担心的那样,秦岭微一侧身避开攻势,回身一拳裹挟着凛冽的风声朝许延舟的下颚袭去。
尽管迅速偏过了脑袋,但还是没能完全避免,许延舟面上的肌肉颤动两下,嘴角很快渗出鲜血。
围观者发出一阵惊呼。
场中两人却仿佛充耳不闻。
许延舟抬手抹了抹嘴角,眼神冰冷地凝视着对面。
他白净的脸上早已平添了许多伤痕,眼角也青了一块,往日平整的校服皱成树皮,白色衬衣上印着几个新鲜的鞋印。
反观秦岭,还是平常的模样,对比起来,轻松写意了不知一星半点。
“不要打了!”白晓梅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大喊了一句。
喊完她就后悔了,许延舟扭头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仿佛冬日里的雨夹雪,冷硬刺骨,逼得白晓梅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好在周围的人群似乎被带动,也跟着劝起来。
“对啊,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许学长,你脸肿得好厉害,还是先走吧。”
“大家都是同学,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互相伤害啊!”
话是这么说,在场众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拉架的。
先不说许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说秦岭家世背景也是不俗,没有哪个敢招惹。
场面一时陷入僵持。
秦岭捏了捏指骨,扯开嘴角,狭长而锐利的双眼中透出几分讥讽,抬起下巴轻点许延舟:“还来吗?”
其他人可能会以为秦岭是在问还继续打吗,许延舟却知道,秦岭是在说——还敢继续来找司茵吗?
他眼神更冷,仿若霜降后盖了冰的玻璃:“继续。”
话音刚落,人群后方突兀爆发出一阵喧哗。
“来了来了,学姐来了!”
不止场中蓄势待发的二人动作一顿,白晓梅也愣住了。
她转过头,循着声源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