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寸金小心退下,心内着实觉得奇怪。雁翎现如今是不得不休息。
身上戴着锁链,只能在架子床附近活动。贺庭州离开后,只有她一个人。除了想事情,她什么也做不了。
听到推门声,她半坐起身,将床幔掀开一细道缝。见进来的人是贺庭州,她直接掀起床幔,大力地晃着身上锁链,有些不满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啊?”
眸光流转,语带嗔怪,像是寻常人家等待丈夫晚归的妻子。“等急了?"贺庭州轻笑,缓步行至床畔,在床沿坐下,出言解释,“刚才处理了一些公务。”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视线落在她锁骨处:“我带了一点药。”那里有他昨夜留下的啮痕。
他咬的并不重,但她皮肤娇嫩,不仅锁骨,身上多处都被他留下了痕迹。“带药干什么?“雁翎看向他的虎口被咬过的牙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让我给你涂吗?”
一一仿佛之前那些不快都不曾发生。
雁翎坐在床上,拿过他手里的小瓷瓶,打开瓷瓶,用指尖挑了一点药膏,小心涂在他虎口的牙印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袭来,贺庭州压下了到嘴边的那句“是我给你涂。”随她吧。
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至少现在的感觉还不错。贺庭州静静地看着他,任她涂药。
她涂药时,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偶尔有几根发丝落在他手臂上,痒痒的。雁翎初时还算认真小心,但涂了两下后,就想到这些伤痕是怎么产生的,夜里的一些场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尽管早已决定先顺着他,可这会儿她仍觉得窝火。是以,她涂药时,佯作无意加重了力道。
贺庭州挑眉,看她一眼,忽然低头亲吻她的脸颊。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已沿着她的衣襟滑了进去。
一一他亲自为她穿的小衣,自然知道带子系在何处。雁翎心里一慌,匆忙丢开他的手:“你一-干什么?”“看看你身上的伤。“贺庭州丝毫不慌。
“我身上没伤,好着呢。“雁翎定了定神,放下瓶子,直接向里侧躺下,“我不涂了,你自己涂吧。”
贺庭州眉梢微动,也用指尖挑了一点药膏,轻轻涂在她锁骨处。随后,又试着解她衣带。
雁翎心中烦躁,直接按住他的手:“我说了我不要涂。”“泱泱……
他才说得两个字,雁翎便抱住他的手,轻轻摇晃:“大白天的,我不想涂嘛。晚上再说好不好?我们现在说会儿话不行吗?”既然她退一步,贺庭州便也退了一步:“可以,你想说什么?”雁翎想了想,没话找话:“我今天没去敬茶,老夫人……祖母他们没说什么吗?”
“没有。”
“哦。那,也没说什么时候让我补上吗?"雁翎寻思,这府里又不止他一个人,他不可能锁她一辈子。
“这个以后再说。”
雁翎知道是不想深谈的意思,她闷闷地道:“我在这里待的很无聊。”“这个容易,等会儿我让人把鲁班锁给你拿来,再去给你挑一些话本游记,你看着解闷。"贺庭州语气格外的温和,极好说话的样子。“不想看,也不想玩,你和我说一说你小时候的事吧。“雁翎有心想打听二哥的情况,却不好开口,索性胡乱找了个话题。贺庭州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有些困倦,便除去外衣,在她身侧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长发。
他这一躺下,雁翎便觉紧张起来,伴随着锁链响动,悄悄离他远了一些。她这点小动作被贺庭州看在眼里。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拽进了怀里,慢悠悠道:“没什么好说的,陪我躺一会儿。”“那我和你说说我小时候吧。“雁翎饶有兴致道,“小时候,我生病了,我二哥他.……”
贺庭州眼神微变,伸手掩住了她的唇,动作温柔,声音却低而危险:“泱泱,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其他男人的事情。”“可是,二哥对我很好,还救过我……”
“所以,我现在还没杀他。"贺庭州打断她的话。雁翎立刻噤声,不说话了,脑袋往贺庭州怀里拱了拱,乖巧又依赖。贺庭州仍双目微阖,抬手放下了床幔。
一一他不问她和那些人的关系,刻意将他们区分开来,也希望她能认清她自己的身份。
不管她过去是什么人,她只会是他的妻子。雁翎躺在贺庭州身侧,听着他的呼吸声,一时间心念如潮。她很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状态,偏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好的解决之法。杨纪他们不知道下落,更别谈联络商量。
和贺庭州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可对方根本不接茬。趁着他睡着偷袭要挟?昨晚试过了,不但失败还自取其辱。可若就这么认了,雁翎当然也不甘心。
她偏头看向贺庭州,思前想后,或许也只能先动之以情,诱之以色了。昨夜折腾那么久,雁翎有些困了,干脆也阖上眼睛,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