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紧握着剑柄,生平从未有此刻这般自信勃发,心中已在幻想着,攻上北岸,杀到五万刘军片甲不留…
“吕都督,敌军形势有些可疑!”
另一旁的甘宁,突然警觉了起来。
凌统白了他一眼,不屑冷哼:
“有什么可疑,敌营已四处火起,咱们杀上就是了!”
甘宁却不予理会他的讽刺,继续凝目细看。
随着战船越来越近,岸上的形势,渐渐也看的越来越清晰。
甘宁眼眸陡然一聚,大叫道:
“吕都督快看,刘军的战船皆已不在营中,起火的也不是他的水营!”
吕蒙心中一凛,急是定睛细看。
刘军水营内,空空如也,不见片帆。
那一道道烈火,也并非是战船在燃烧,而是江滩之上,有百余座篝火在燃烧。
“难道说…”
吕蒙打了个寒战,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凌统也满目错愕,惊呼道:
“韩老将军不是火船放成功了吗?那大耳贼的战船去了哪里?”
“岸上这些火堆是怎么回事?韩老将军人呢?”
一时间,江东军上下,皆是陷入了茫然错愕之中。
就在这转眼间功夫,船队继续向前,离岸边不过数十步距离。
吕蒙彻底看清了刘营形势,意识到形势不对。
就在这时。
甘宁脸色惊变,指着岸上叫道:
“首级!那是韩老将军的首级!”
众人无不神色大震,纷纷顺着他所指望去。
只见岸边一根旗杆上,竟赫然悬挂起了一颗人头。
借着熊熊火光,清清楚楚的能看出,那竟是韩当的首级!
吕蒙如被五雷轰顶,脚下一软,急是抓住船壁方才勉强站稳。
他一张脸已是惨白如纸,眼眸为骇然填满,额头瞬间惊出了一层冷汗。
“为什么?韩老将军为什么会——”
“他明明是往北岸诈降放火船,怎就,怎么就——”
凌统愕然惊恐的看向吕蒙,整个人已是震骇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不好,吕都督,必是我们的计策为刘备识破,他早料到韩老将军乃是来诈降,出其不意将其斩杀!”
“那岸上的篝火,必是刘备故意所放,只为引我军来攻!”
“都督,敌军定然有诈,速速撤回南岸啊——”
甘宁推测出了真相,激动的冲着吕蒙大叫。
吕蒙却面如死灰,拳头紧握。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计策已为刘备识破,也知道韩当的人头为何会挂在那里。
可是他却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自己这一计,明明已无懈可击!
苦肉计,诈降计,铁索连舟计…环环相扣,明明已是鬼神难测!
可为何还能被刘备识破?
“萧和吗?”
“难道又是那萧和,识破了我这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