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蒯越堂堂荆州第一谋士,生平算无遗策,为何竟如跳梁小丑般,被他如此戏耍?”
“我蒯家雄踞荆州百年,难道当真要毁在刘备手中,毁在那萧和的阴谋诡计之中吗?”
“苍天啊,你告诉我,我蒯越到底走错了哪一步啊?”
蒯越拳头握到咔咔作响,仰天悲愤怒问苍天,眼角委屈愤怨的泪珠已是浸出。
一旁刘琮,见得蒯越这般近乎癫狂的样子,看的是茫然失措,心焦如焚。
“蒯异度,你在说些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琮抓住蒯越再次质问,声音已近乎哀求。
到了这般地步,他显然还一头雾水,未能想明白其中玄机。
蒯越一把甩开了刘琮,目光蔑视的嘲讽道:
“刘景升庸碌,你愚蠢无能,你们父子皆乃犬豚也!”
“我当真是瞎了眼,当初就不该拥立你父做我荆州之主,不然我蒯家焉能沦落至此!”
情绪失控的蒯越,彻底撕下了伪装,对刘琮这个名义上的主公,露出了真实嘴脸。
刘琮神情愕然,瞠目结舌的僵在原地,满脸皆是难以置信。
原以为蒯越只是欺他软弱平庸,对已故的父亲刘表,还是心存敬意的。
却不料,蒯越对刘表亦是满心鄙夷。
“蒯越,你竟敢——”
大受刺激的刘琮,张口就要斥骂蒯越。
蒯越转头一个眼神瞪了过去,刘琮立时吓到闭上了嘴,激怒的情绪跟着就蔫了下去。
身旁。
张允眼见蒯越侮辱自家舅舅,却是无动于衷,没有半分愤怒。
反倒是王威这个外人,见蒯越对刘表这旧主不敬,眉头不由深皱,眼中透出一丝怒色。
便在这时,杀声响起。
四面刘营中,无数的刘军士卒,如潮水般向着江陵城扑卷而来。
西面方向,蜀军和刘军旗帜夹杂交错,近万余人马正汹涌杀来。
“异度,大耳贼要趁胜攻我江陵啊,怎么办?”
张允慌了神,急切恐慌的冲着蒯越大叫。
蒯越打了个寒战,终于稍稍冷静了三分,急是探头向城外张望。
初升的朝阳之下,数以万计的蜀军和刘军,正扛着无数张云梯,向着西门一线扑来。
毫无疑问,刘备这是要挟着歼灭他主力大军之威,要趁热打铁,踏平江陵,全取荆州。
“异度,要不…要不咱们就开城降了玄德叔父吧?”
“玄德叔父素来仁义,只要咱们降了,他应该会饶咱们一死~~”
刘琮重新鼓起勇气,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向蒯越劝说。
蒯越心头一凛,森冷的目光再次瞪向刘琮。
你刘琮是刘表的儿子,刘备就算再厌恶你,念在刘表的面子上,多半会饶你一命,余生将你圈禁,就当养一头猪了。
他却不一样。
蔡蒯一体,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二人举荆州降曹,已被刘备视为汉贼,何况当年他二人还设计险些谋害了刘备。
这一笔笔的国仇私恨,刘备能饶了他们?
不然蔡瑁被俘之后,为刘备斩首,就是最好的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