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儿这才笑着应下。
这日夜里因香菱月事将近,红玉思量一番干脆也去了厢房,便独留了柳五儿在房里伺候。
内中旖旎缱绻,自不好与外人道。
待转天一早儿,陈斯远嫌院儿中逼仄施展不开,便往大观园中习练桩功。
那柳五儿早起时尚且柔情蜜意,待陈斯远一走便不免蹙起了眉头。盖因她昨儿个倒是爽利了,偏生待要伺候陈斯远时,却被其推说困倦,只搂了她酣睡一场。
五儿是个聪慧的,转念便知只怕大爷厌倦了手足之欢……奈何她有心将自个儿交了,偏生大爷还不肯,只说她还小着呢。
柳五儿得空归家,每回柳嫂子都会仔细问询,尤其问那床笫之事,只说得不得宠,便要看那一个月能爬几回床。
柳五儿丫鬟身小姐性儿,又哪里肯与柳嫂子说这等事儿?含混遮掩之余,如今听得多了自个儿不免也犯了思量。
这一回也就罢了,若来日自家大爷再是这般……哪儿有让大爷伺候自个儿的道理?
有些话越是熟人越不好问询,于是柳五儿便将心思存下,只待寻了妥帖之人再行倾诉、请教。
却说陈斯远一身劲装出得自家小院儿,方才进得大观园里,忽而便听得有人唤道:“远大爷!”
陈斯远纳罕停步,便见袭人自一方巨石后转出来,蹙眉咬唇,一双眸子水润,只可怜兮兮地看向陈斯远。
这袭人昨儿个便在家留宿,母亲病情好转自是心喜,只是转头儿与自芳计较了,听闻又须得好些银钱,她便一夜难眠。
待今日清早,袭人推说早些回返来求宝玉,便急匆匆离了家。待进得大观园里,干脆就停在后园门处守着陈斯远到来。
因此时临近早点,一旁的小厨房里人来人往,此处实在不便说话,袭人便屈身一福道:“烦请远大爷随我来。”
说罢起身就朝着盘山道而去。
陈斯远四下瞧瞧,眼见无人瞩目,这才随行而去。
须臾到得石洞里,那袭人方才停下脚步。陈斯远迈步上前,观量其神色为难,便知只怕是又缺银子了。
他便存心逗弄道:“古怪,你请了我来,怎么这会子又不说话儿?”
“远大爷——”袭人闷头叫了一声儿,旋即便被其挑了下颌,缓缓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那陈斯远道:“我又不会吃人,怎么不敢瞧我?”
袭人银牙暗咬,心下一横,道:“远大爷可知后头半边街有个口袋胡同?”
见陈斯远点头,她就道:“东边数第二家。”说罢别过头去挣脱陈斯远挑着下颌的手,粉面臊得通红,抬手掩面便急匆匆又往盘山道而去。
又有一方帕子飘飘荡荡落下,袭人只略略顿足,便急匆匆而去。
陈斯远心下玩味,挪步上前将那帕子拾了起来,心下颇为微妙:他先前只道结个善缘,也好搅合了宝玉总去找寻林妹妹、宝姐姐,谁知此事竟变成了如今模样?
那袭人虽非清白之身,品貌也不及香菱、晴雯,可依稀记得好歹也名列又副册之上。此女表面温良、内里腹黑,又是旁人的通房丫鬟,料想过后也不用陈斯远负责……他陈斯远又没什么洁癖,这等好事儿又怎会错过?
说不得几次三番,便将那袭人拉拢了呢。
拿定心思,陈斯远草草习练了一趟桩功,旋即紧忙回返自家小院儿。待用过早点便道:“昨日买了些人口,安置起来颇为杂乱,一早儿我先往新宅走一遭。若是东府遣人来问,就说下晌开宴前我一准回来。”
红玉等自是应下。待伺候陈斯远换了衣裳,便目送其匆匆而去。
却说那半边街、口袋胡同离着荣国府不过半里脚程,陈斯远干脆安步当车径直寻去。
出得荣国府后门来,陈斯远生怕被人瞧见,于是穿街过巷,兜转了半晌才到了地方。
待停步观量,便见此间乃是三间民房,后头倒是有两分菜园,前头正门略略虚掩了,还留着一条缝。
陈斯远生怕被袭人扎了火囤,因是只停步门前咳嗽了两声。
少一时,门缝露出小半张脸来,见果然是袭人,陈斯远这才推门入内。
那袭人反手落了门栓,便闷声进到里间。
陈斯远随行而来,又明知故问道:“姐姐邀我来此间……可是有事儿?”
话音未落,袭人已扯落腰间鸳鸯结,丝绦坠地时叮铃作响,其上却挂着几只银铃。
抬眼间袭人褪衣、解裙,已然扑在了陈斯远怀里,抬眼可怜巴巴道:“
远大爷……待我家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如今家中实在艰难,母亲的病……若远大爷能再帮衬帮衬,我……愿为远大爷做牛做马。”
到了此时陈斯远也不装了,只笑着道:“两回加起来半封银子都去了……这银钱我自然不缺,却要看你如何做牛做马了。”
袭人吐气如兰,虽羞得脸面通红,却到底探手下移往其身下摸去。才入手时还只道寻常,不过是比宝玉略壮实了些……谁知须臾光景那麈柄便迎风而长,袭人顿时唬了一跳!暗忖,这物什莫非是孙猴子的兵器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