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锦云已将那一阙词默记下了,扭身上得高台,取了琵琶弹奏起来,开口竟将那齐天乐吟唱起来。
她唱腔独特,韵味悠长,配上这一阙好词,登时将词中缠绵悱恻的相思之情诉说出来。
燕平王心下愈发乐呵,只觉陈斯远此人果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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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书生知晓此词上佳,尤三姐自也知晓。陈斯远扯了其出得楼来,尤三姐便时不时痴痴观量着身旁爱郎。
皇城方向忽而炸开烟,人潮蜂拥着往西面凑近了观量。陈斯远护住尤三姐,寻了空隙,扯着其便进了一旁巷子。
陈斯远拍打着身上尘土笑道:“险些将鞋子踩丢了去。”
尤三姐上前为其拂去尘土,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内中满是情意。
陈斯远便问:“怎么了?”
尤三姐咬着下唇摇头,半晌才道:“远哥哥今日过后,必名动天下。”顿了顿,又道:“方才怎地不上楼?”
陈斯远道:“本就是为了扬名而来,既已达成,又何必徒留?”
尤三姐也不管四下有没有人,上前抱了其臂膀,歪头便靠在了其身上。陈斯远与其对视一眼,哪里不知姑娘家已然动情?
当下别无二话,扯了尤三姐直奔马车而去。那余四许是也趁机游逛去了,马车停在了一处脚店看管。陈斯远与尤三姐进得马车里,略略亲昵一番,尤三姐顿时不管不顾跨坐陈斯远身上……
那余四看过了热闹,拿了根葫芦回返,遥遥便见马车来回摇晃起来。这厮揉了揉眼,还道自个儿瞧错了,见果然还在摇晃,顿时纳罕起来。他疾行几步正要上前,忽而想起了什么,赶忙又寻了店家过问。
那店家道:“有两个公子上了马车。”
余四暗忖,错不了,定是远大爷与那位了。当下余四也不上前,吃着葫芦掐着时辰,待那马车平静下来,又过了一刻才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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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
雪雁略觉气闷,便往前头抱厦而来。内中一众丫鬟齐聚,吃着主子赏赐的茶点,说着顽笑话儿。
眼见雪雁到来,晴雯就道:“可算出来了,不守着林姑娘了?”
雪雁笑道:“莫非还要抹骨牌不成?”
晴雯笑道:“我倒是想,只是今儿个是不成了。方才红玉又来寻了你一回,问她她还不说,古怪。”
雪雁讶然道:“红玉又来寻我了?”
下晌时紫鹃便说红玉来了一回,奈何那会子雪雁去寻侍书耍顽了,其后开了席面,雪雁便没腾出功夫去寻红玉。
此时听闻红玉又来了一遭,心下便暗忖,说不得便是远大爷有什么事儿呢。
略略思量,笑道:“是了,定是我求红玉帮我绣的鞋样子做好了,我去瞧瞧,过会子就回。”
交代一嘴,雪雁急忙自荣禧堂出来。她不敢穿行省亲别墅,只得绕夹道而行,好半晌才到了陈斯远小院儿前。
上前拍门,过得须臾果然是红玉开了门。
红玉也不曾让其进来,紧忙扯了其到角落里,道:“怎么才来?”
雪雁道:“这一日忙忙叨叨,实在不得空。姐姐可是有事儿?”
红玉自汗巾子里掏出折迭齐整的纸笺,递过去道:“这是我家大爷写的,回头儿请你家姑娘瞧瞧。”
雪雁苦笑道:“我们姑娘还当远大爷要姑娘帮着扬名呢,可是苦恼了好一阵子。”当下也不多说,接了纸笺,扫听了一嘴陈斯远情形,赶忙便往荣禧堂回返。
又入抱厦里,与众丫鬟嬉闹一番,旋即便有琥珀来道:“老太太让撤了席面。”
一众丫鬟紧忙入内,撤掉席面,换上茶点,又陪着自家姑娘听了一会子戏文。
那南曲小班咿咿呀呀的唱着,雪雁挪动身形,趁着紫鹃不曾瞧见,便偷偷将纸笺塞给了黛玉。
黛玉纳罕扫量一眼,便暗自收在袖笼里。心下愈发古怪,暗忖这回又给自个儿写了什么?莫非还是诗词不成?
少一时,黛玉禁不住好奇,便推说更衣,只领了雪雁往外头厢房而来。
厢房一隅立着屏风,后头便是马桶,一旁熏笼上还放了冰片。黛玉翻出纸笺来观量一眼,那一阙孤雁儿也就罢了,虽也算佳作,却不曾撩动黛玉心绪;待那齐天乐看罢,黛玉顿时怔怔出神起来。
她本就是心思敏感、细腻之人,这一阙齐天乐满含相思,顿时撩动了心绪。捧着那纸笺,虽不曾经历男女之情,却因着此词想起父母与苏州的家来。俄尔,不觉便红了眼圈儿。
雪雁在一旁观量着,眼见黛玉如此,顿时便急了:“姑娘这是怎地了?可是远大爷写了什么不妥的话?”
黛玉摇了摇头,虽心中凄婉,却也有几分畅快。水润着一双眸子摇头笑道:“哪里不妥了?远大哥这词……作得极好,我不如他。”
雪雁顿时心下惊奇。自家姑娘面上娇弱,内有傲骨,似这般自陈不如还是头一回。不过……这样也好,因才情而知品性,说不得来日远大爷与姑娘就成了呢?
此时便见黛玉恋恋不舍放下纸笺,忽而蹙眉道:“只是我心下费解,他为何前前后后写了好些词来给我呢?”
哎,该怎么说呢?
我都说这本主角不做人了,若是真看不惯可以看看上本,上本是个伪君子,大体上要脸。这本主角该不要脸就不要脸了。
总不能看不惯反手就举报吧?合则看,不合则弃,何必举报呢?我写得够素净了,下午找编辑解禁,编辑都说被人举报的,正常审核不会发完过了半天又封禁。
罢了,就这样吧,往后再有擦边直接丢群里,免得被举报。
(本章完)